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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小团子（第1页）

火炭之后，雯在府的日子好过了一些。毕竟，一般人都知道“柿子要捡软的捏”，更何况是大户人家的仆役婢女，自然识得看眼色行事。

日子一天比一天冷，提醒着人们马上要到年关了。

良珏已经休沐在家。林氏不好再给雯禁足，毕竟，昏定晨省已经回府的雯姑娘不在，万一问起来不好收场。

雯对禁不禁足本就没多大意见。主要是昏定晨省不仅要早起，还会耽误她好长的时间不能看话本。

好在，本就是三天一次，后来因为良珏自己平日早朝上久了，想趁着冬歇不用起早，也只剩昏定。

家嫡子铭在青山书院求学，家里皆是女眷。除了女儿们问安，就是林氏唠叨她们的女红。良珏则像是个摆件一般坐在那里。

一日雯没忍住咳，良珏都没侧目看一眼。反倒是林氏逮到机会表现自己作为嫡母的价值，赏了雯两个秋水棠梨回去润肺。

再见三姑娘，她也多半是绕着雯走。这日子过得比雯倒是想象中随顺许多。

这日，到了晚膳的时间，雯还不见喜儿领着餐食回来，便奇怪良珏在府中，还有人敢在这时候克扣她的餐食吗？

杨嬷嬷掩嘴一笑，“姑娘怎么糊涂了？前日昏定的时候，夫人说了，今日大家都要去大房用餐。”

“哦？”雯全然不记得，她每次去昏定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自己的话本。“非年非节，作甚要一起用餐？”

杨嬷嬷张张嘴，很是惊讶的样子。

“怎么了？”雯不解。

“姑娘，今日是除夕……”

雯哑然。“呵呵……原来是除夕啊……”

雯的生母真是除夕之夜难产去的。除夕对于别人是欢聚一堂的日子，对于雯而言只有盖着母亲的白布。

杨嬷嬷知道此事对于雯的影响，往年在老夫人的院中或在凤城，雯都是不过除夕的。到了初一，才会有些热闹。

“我说呢，怎么觉得近几日府里特别热闹。”雯深吸一口气，“时辰差不多了，更衣吧……”

杨嬷嬷捧出做好的新衣，这是旧时老夫人赏的料子做的。往年，雯不在乎新衣新鞋，也就剩下了。

可如今回府，杨嬷嬷觉得不能在其他院子看低了，今年怎么也要做一身。雯也就随着她去折腾。

临了，雯才看到是身正红。她笑了，“嬷嬷，我已经是及笄的老姑娘了，穿正红也该是大婚。过年穿不得这么鲜艳的颜色了。”

杨嬷嬷说：“夫人和老夫人都喜欢这个颜色……”杨嬷嬷此时说的夫人自然不是林氏，而是雯的生母。

雯噤声，默默地将衣服穿上。在铜镜前端详一阵，“红色是衬得人精神一些。”她模糊的记得母亲和祖母都这样夸过自己。

除夕守岁，晚膳自然开的晚些。大房里布置了一些茶点。雯食之无味，与四姑娘玩起了翻花绳。

按理说，大房是林氏的地界，她应该坐在上，盘着念珠，冷眼看着热闹。可是，到了酉时还不见林氏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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