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十字路口处有一个熟悉的背影在等待着。
“等很久了?”我走到他身边,率先开口询问。
李齐佑听到我的声音后转过了头,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左脸,眉头微微蹙起,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道:“怎么回事?”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左脸颊,手掌下的皮肤还有些微微刺痛,好在我的身体素质过硬,这点小伤已经几近痊愈,无伤大雅。
“没事,撞了一下,”我毫不在意地说道,“你那边有什么异常吗?”
李齐佑沉默地看着我的眼睛,不过几秒,我却有了一种坐立难安的被审视感。
好在他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收回了那令人不安的目光,沉冷开口:“气氛有些奇怪,那些人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其实根据课桌上的那些辱骂的句子,不难猜出,林凯恐怕是找人散播了谣言,譬如“陈希翔”母亲不洁身自好,染上传染病,而作为和她朝夕相处的两兄弟,自然会被另眼相待。
十分下作且恶毒的手段,利用舆论来压垮一个人,在某些权势的推波助澜之下,实在是再轻松不过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只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嗯,最近会有一些谣言散播,”我抬腿走向回家的道路,微微偏头看向李齐佑,“不用太在意,我会处理好。”
李齐佑停顿在原地,那略显稚嫩的俊脸上浮现出一抹我看不太懂的神色,可又像是错觉,转瞬即逝。
他抬腿,跟上了我的步伐,声音闷闷的,但又很直白:“有什么事说出来就好了。”
我听着他这一本正经的语气,没忍住笑出了声,带着打趣问道:“你在担心我吗?”
本以为他会避而不谈或是转移话题,可谁知李齐佑十分郑重地点了点头,声音没有分毫变化:“是,我在担心你。”
这下轮到我没话说了。
我看着他依旧冷凝漠然的神情,实在是想象不出来这样的话是从他嘴里说出口的。
好吧,朋友之间的担忧,竟然是如此直白吗?
于是我思考半晌,缓缓回道:“我明白了。”
回家的这一段路并不算远,夕阳将我和李齐佑的影子拉的老长,看起来温暖又平静。
而这一切,在我们回到那栋老旧的居民房后就被打破了。
还未走到家门口,我就听到了一阵又一阵打骂声,还有酒瓶摔碎的清脆声响,伴随着不绝于耳的惊叫声,不知所措的嘬泣,家具挪动划过地面的尖锐声音。
而那声音,随着我前进的步伐愈清晰。
我和李齐佑凝重地对视了一眼,快步跑到了家门口。
果然,那声音是从家里传来的。
而这扇大门没有关上,门缝轻掩,我将左手揣进兜里,紧紧攥住,用右手猛地推开了大门。
屋内一片狼藉,冲鼻的酒气扑面而来,还混着一股难闻的汗臭味。
一个胡子拉碴,身形高大的陌生男人正揪着鼻青脸肿的母亲的衣领,右手高举闪着寒光的啤酒瓶,那酒瓶马上就要落在母亲的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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