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惜月不会让她死。
她冲林惊昭一笑。
“等等…6姐姐，不要！！”林惊昭从那笑容中读懂了什么，她疯狂地挣扎起来，“6姐姐，你信我，我死不了的！”
6惜月舞起瑶光，就像庙外初见那般，利落地挥下。
萧定安已经受了重伤，又一心扛着阵法的煞气，根本没有精力来抵抗6惜月。
于是他被推了出去。
林惊昭大脑空白一瞬，接着凄厉地喊道：“6姐姐！！！”
“阿月——！！！”
卫横江主动踏进阵法，想要将6惜月拉出来。但是那些手把她禁锢得太死，哪怕他耗上所有内力，都没有撼动半分。
黑气顷刻压下，不留一点情分。
6惜月的皮肤像纸一样被撕碎，弥留之际，她想说点什么，可她什么都没有说，她能用剩余的半张脸，看着卫横江。
然后卫横江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淹没，自己也失去了意识。
他为了救6惜月重新探进阵法，虽然活了下来，却也彻底昏死过去。
五脏受损，仙力尽废。
萧定安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血流不止，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哪怕是轻微的呼吸也如凌迟。
而6惜月，就这样灰飞烟灭了。
那样一个真实的…那样一个好的人…
林惊昭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困住她的阴杀阵熄灭了，但她一点都没有劫后余生的快感，只有一种不真实的滞感，下意识要去寻6雪。
6雪紧闭双眸，握着弓的指节泛白，呼吸越来越沉重。
“6门主。”萧鸣缓步走出，“闹到这一步，是谁都不想看的，你确定还要继续？”
“伪君子！！”6雪恨得巴不得现在就把萧鸣碎尸万段，迅上弓对准他，“你真是下三滥…居然用这种手段，你凭什么打着诛杀魔神的旗号？！”
“6门主，赵风已经死了，你还有什么不痛快的呢？”萧鸣笑道，“我知道应天门还有一批人在山下被你护着，若你现在放下弓，我就能放你们走——卫横江那小子还没死绝，不是吗？我只要萧定安和林惊昭。”
“你…你…”
萧鸣都已经用出了阴杀阵这样的腌臢手段，6雪不敢再想他还能做出什么没有下限的事。
“6门主。”林惊昭站起来，她表情麻木，说道，“你带人下去吧。”
6雪的声音有微弱的颤抖：“我已答应张掌门，不可违约。”
“6门主。”林惊昭已经走了过来，“不论你答应张齐山什么，如果和我的命有关，那么你放心，我绝不会死。如果和萧定安有关，我也绝不会让他死，眼下他拿应天门其他人的性命为要挟…6门主，我们必须保住剩下的人。”
6雪直视着林惊昭，从她的身形与神色中，仿佛与自己的女儿6惜月交叠在一起。
“请您相信我，6门主。”她说道，“或者相信张齐山。”
林惊昭不信，走到这一步他张齐山没有预料。
6雪眼眶泛红，握着弓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好。”
她最后看了一眼萧鸣，叫人抬起卫横江，一同下了山。
“林姑娘是识相之人。”萧鸣道，“我早就说过，你会后悔，当然现在抉择也还来得及——”
他“哐当”扔下一把剑。
“杀了萧定安。”
林惊昭默然，萧定安挣扎在血泊里，刚爬起又被雨砸下，狼狈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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