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够改变的。
还是有一些,必然会发生的、注定的事,哪怕是改了一种方式。
这是他早先就知道的了。
林云嫣说过,那年陈桂孤零零地死在了巷子里。
偏僻巷子,夜深人静,无人知道陈桂发生了什么。
即便后来听说了老实巷藏金,听说了陈桂死前曾因此去向李元发、席东家讨要金砖,也无法证实他死于谋害而非意外。
这么一比,李元发幸运一些。
他没有孤零零躺到天亮,跟着他的衙役能证明,他是被人害了抛在了这里。
徐徐吐了一口气,右脚尖点地,徐简稍稍活动了一下右腿。
缓解了些许不舒服,他跟上单慎,往六果胡同去。
大难临头各自飞
一行人到了六果胡同。
围着宅子的衙役忙上前来,与众人行礼。
单慎摆手。
大雨天的,他不耐烦这些虚礼,只想快些了解状况。
衙役知他性格,便道:“那马车又回来过,人进了宅子里,当时没敢凑得太近,但估摸着应该只下来一个人,而后车子又走了。”
“之后就没有出来过,我们也没有打草惊蛇。”
“老爷,现在敲门吗?”
单慎颔首:“敲。”
雨声中,门板被敲得啪啪作响。
院子里头,朱骋被惊醒了。
李元发死后,他惶惶到了夜间,照着商量好的把人运出去扔了。
前不久刚回来,换下湿漉漉的衣裳、洗了个热水澡,闻着安神的香料,小眠了一会儿,还没有睡踏实,就被外头动静吓醒了。
他直直坐起身来,推了推身边睡得沉稳的王娘子:“什么时辰了?我怎得听见有人敲门?”
王娘子模模糊糊道:“天都没有亮呢,这时候谁来敲门?老爷定是心里存着事儿才听错了,快些睡吧……”
朱骋听着有理,正要依言躺下去,又听到了敲门声。
这一次,又重又响,透过雨声传进来。
王娘子也听见了,忙不迭起身。
“你说,这个时候会是谁?”朱骋心里发虚。
王娘子皱着眉,道:“老爷把人扔胡同里时,叫人发现了?那条胡同偏僻得紧,这又是大雨夜,打更的都不会往那处去!莫不是老爷一早就被人跟着了?”
“怎么可能?”朱骋连连摇头,“难道是那李元发……”
“妈妈先前开门看过,不是没有瞧着人吗?”
屋里,两人嘀嘀咕咕着。
屋外,那婆子隔着窗问:“娘子、老爷,我们开不开门?他们说是顺天府的,再不开门要翻墙进来了。”
一听顺天府三个字,朱骋那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越发跟抹了白及浆子似的。
“就是李元发!”王娘子反应过来了,“我说衙门怎么会放李元发出来,定是他投了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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