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石村不到一百户人家,只有一个蒙学学堂,郭涞早上教识字,下午教礼仪等杂项。早上下午各一个半时辰,中午有一个时辰吃饭休息。
李财的父亲李富贵资助了学堂的午餐,大多数学童的家庭并不富裕,都是选择在学堂吃午饭。村里人心感念,口口相传,李富贵因此在村里也就有了李大善人的尊称。
又到了午饭时间,方佑朝草堂一角的饭桌走去,李财这段时间已经化身为他的小迷弟,自然是形影不离。
此时两个健仆摆好了吃食和碗筷,正在匆匆退出草堂。
方佑多看了两眼。
李财笑着解释:“那是我家里的仆人。”
方佑暗自点头,李富贵没有像施粥一样施舍,还给大家留了一份体面,端的是圆滑。
饭菜很简单,只有馒头,咸菜和粥都是自取。
方佑取了两个馒头,一碟咸菜,一碗粥,和李财坐到一边。方佑一边吃,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正在大口吞食的李财,不由暗自稀罕。再联想到草堂的笔墨也是李富贵免费供应的,虽然量少,但也足以使用。看来,这李富贵很会做人啊,李财耳濡目染,可交。
“小胖,你这样能吃得饱吗?”方佑看着圆滚滚的小胖子李财有点疑惑。
“不能,我回家再吃肉。”李财愣了一下,似是想起了家里的吃食,咽了咽口水说。
时间过得很快,晃眼几天过去。
方佑下堂回到家里,方远山和李萍还没有回来。
方佑闲极无聊,打算给双亲一个惊喜,于是在院子地上用树枝写了三个字:“方佑”、“方远山”、“李萍”,虽然笔力还稚嫩,但是已经是清晰可见。
傍晚,方远山和李萍刚回到家,就被方佑拉到一边显摆:“爹,娘,你们看,这个字是方佑。”
方远山乐得合不拢嘴,李萍比较心细,看向另外两个字,心中隐隐有些期待。
“这个是爹的名字,方远山,这个是娘的名字,李萍。”
方远山和李萍喜极而泣,拉着方佑一阵夸奖。末了,方远山还摆好祖宗牌位,让方佑好好拜拜,好让祖宗保佑。李萍更是杀了一只鸡,准备了一顿丰富的晚餐,比得上过年了。
方佑以为这就完了,毕竟他也只是想让双亲高兴一下。但他还是小看了会读书识字,对曾经颠沛流离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第二天起来,方佑现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鸡也被关起来了。
看着方佑疑惑的眼神,方远山一阵自豪:“佑儿也是识字的人了,咱家不能给你丢脸”。方佑哭笑不得,这哪跟哪呀。
这些天,随着方佑在学堂的妖孽表现在村里快传扬,方远山和李萍与有荣焉,感觉到腰板似乎都比以前直了,干活时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当然最喜欢听的还是别人叙说夸奖方佑的事迹。好话谁不喜欢听呢,特别是为人父母,望子成龙,自古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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