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运国,帝都,朝堂。大臣们吵作一团,都在谈论着巫南,瘟疫之类的事情。而上方的龙椅之上却是空空荡荡。
等到日上三竿,终于一个肥硕的身影从后面走来,坐到了龙椅上,随后打起了哈欠。
“陛下,巫南之事,应该尽快处置。如今巫北和南采两省都接受了许多难民,也应早些安置妥当。”下方,一位老者进言道。
龙椅之上的人看了他一眼,不耐烦道:“你让朕来上朝,就为了这么点破事?”
老者一愣,克制着情绪,说道:“巫南灾荒,瘟疫肆虐,百姓水深火热,少说也有数百万人死亡,数千万人流离失所,此乃国之大事,还需陛下定夺。”
龙椅之上,那肥硕的身躯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说道:“人都死了,朕又救不活。至于那些流民怎么安置,还需要朕来教你么?一天天大惊小怪的,我大运国有人口数亿,一男一女一年便能诞下一名新生儿,要不了几年人口不就回来了么?无论是盛世还是末世,但凡大灾兵乱哪有不死人的。下次这么点小事别叫朕了。”
老者被气得直吹胡须,“陛下,那可是百万生灵啊,须知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还望陛下多勤政事!”
“胡阁老,你还是那么烦人,天天就知道说教,国库的钥匙不都在你手上,你爱咋的咋的,少来烦我。”大运国的皇帝有些烦了,直接走了出去。留下满朝文武面面相觑。
“哎!”胡阁老哀叹一声,国库,国库早就被这昏君挥霍一空了,哪里还有什么钱粮,这昏君要么呆在后宫跟那些狐狸精享乐,要么就去寺庙道观寻求长生之法,更是把宏伟的寺庙和道观修在了宫里,养了许多和尚和道士天天为自己祈福炼丹。
“阁老,怎么办?巫北靠近北疆,粮草支援北疆战事已经是捉襟见肘,而南采盗贼横向,官军缺失,自顾不暇,根本无力援助巫南。”一人问道。
“还能怎么办?求助玉王,玉王所辖天干省,粮草充盈,百姓安乐,也只有他手里有余粮了。”胡阁老叹息道,若是当初继承王位的是玉王就好了,胡阁老想到,随后又赶紧把这个大逆不道的想法抛弃。如今的陛下无论是法理还是先皇遗诏都是最符合规矩的,这天底下最大的就是规矩。
巫南,狐狸祠堂,凰雪晴吃着烧鸭胃口却不是很好,似乎有些心事。
“怎么了?”展悦问道。
凰雪晴一脸苦笑,“我自幼学医,炼丹也多炼些救死扶伤的丹药。然而真到了这种劫难,才知道医者的局限。再好的灵丹妙药也不如你这半只烧鸭。”
“医者只能治人,不能治世,这本就是常理。你又何必纠结于此,尽人事听天命吧。”展悦说道。
“一路上,你我所见所闻,还不能证明些什么吗?天命?怕都是人祸吧,蝗灾并非没有预兆,饥荒并非一日之事。天子代天牧民,然不管不顾,乃至于此。”凰雪晴叹息道。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哪里有什么天子,都是小偷罢了,自古以来皇帝的心理都跟小偷无二,指望他们良心发现么?”展悦说道。
“你说,你我的试炼到底是什么?这些任务完成之后又会碰到些什么?你我的身份,一个是神医,一个是神偷。倒是是要医些什么,偷些什么?”凰雪晴反问。
展悦一愣,连忙摇头,“啥意思,你是想让去窃国?我可对当皇帝没兴趣。”
“既然是试炼,怕是由不得你我。”凰雪晴看着他窘迫的表情笑道,又指着一旁的狐狸雕像问道:“你说这大运国怎么遍地的狐狸庙?”
“谁知道呢,或许这大运国的图腾就是狐狸吧,你我早些休息,明日继续赶路。早些出了巫南省,这地方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展悦将最后一块烧鸭吃掉,满意地擦了擦嘴。
“这好酒好肉都是温热的,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凰雪晴睁大好奇的美眸,然而展悦注定不会告诉他了。
二人躲在寺庙之中,迷迷糊糊的又渡过了一夜。
越往巫南深处,越是触目惊心。终于,他们来到了巫南的一座城池,这巨木城本是巫南名城,因城内有一株巨大古木而得名。然而如今城内萧条,空无一人,别说地上走的,就连吃腐肉的生物都没了,什么猫,老鼠,狗也早就被吃了个干净。能跑的人早跑了,不能跑的也就随便死在了屋里或是街道之上。
“巨木城,我们已经抵达巫南省最核心的地方。”展悦二人见着满城的萧条,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这是只有战乱时如同屠城一般的景象,竟然就摆在了眼前。
“这城中疫病横流,不是人呆的地方,我们还是尽快穿过去吧。”
二人没有耽搁,展悦吃饱喝足,继续背着凰雪晴快速赶路,别说马车,马肉都见不到一块。好在因为神通空间的缘故,白芷那边倒是可以一直为自己提供食物。
“我所在世界跟你们的世界完全不同,似乎更加古老,有许许多多的部落,而我的身份是巫师,也一个挺大部落的巫,地位崇高,所以日子还算好过。”白芷也通过写信的方式汇报着自己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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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炼正常进行,天书之外,万灵界却是发生了一件件大事。
血月悬天,夜色如水。
一道佛光照亮夜色,苦行僧终于追踪到了一头大君级夜魇,而这夜魇形如章鱼,正是当初被神女打伤的那只不怕通明神塔的。
“孽畜,终于被我找到你了!”只见苦行僧伸出一只手,那手迅速变大,满布佛光,如同捏小鸡一般将那夜魇握在手里。
“万佛朝宗!”一声佛号之后,无数佛掌从四面八方轰击着那夜魇,强大的夜魇在苦行僧面前弱如小鸡,当即被轰了个尸骨无存。
那夜魇死后,一块黑色的石头落了出来,苦行僧第一时间就注意到那东西,当他把石头捡起来时,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这石头好似什么不可直视之物。
“夜魇不怕通明塔,就是因为此物吗?”苦行僧不知,他收拾好这石头便消失在了原地。他走后不久,面色苍白如纸的谋帅走了出来,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你们这些活在襁褓里的人类,也该知道一些世界的真相了。别怪我心狠将整个万灵界作为赌注,若是赢了,你们也会跟着受益。”谋帅自言自语道,他很孤独,因为找不到一个真正能理解他的人,在一切都尘埃落地之前他必须独自一人背负一切。
“天书试炼?参加试炼的孩子真的理解什么是力量,什么是秩序,什么是规矩,什么是反抗,什么是绝望,什么又是希望,什么又是奇迹么?虚,希望你后继有人吧,我的好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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