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七问了价,说是三文钱一碗。
汤底用的是骨头汤,碗底铺了葱花和海带碎,加一撮晒干的小虾米,云吞煮好了,大勺捞上两回,骨汤舀进碗里,葱花浮上来,海带碎和虾米的咸香被冲开,好不诱人。
“我走了。”木兰摸了一把小枣的脑袋,对许三七说:“你还要买什么和我说,我放课了带回去。”
许三七摇摇头,嘱咐道:“你中午吃好点儿。”想起上回她说借了钱吃饭,从钱袋里掏了两枚铜钱出来还给陈奇。
“随时来铺子找我哎哎哎”陈奇收了钱,本想再说些什么,被木兰推了个踉跄,又被人群挤着进了院门,只能把话咽了回去。
等不见了两人的影子,许三七坐下点了一碗云吞,找摊主要了一个瓷碗,和小枣分着吃,板凳桌椅擦得干净,从她坐的这桌能瞧见来来往往进出武馆的人。
书坊的生意也不差,来买笔墨纸砚的人多,店里的掌柜得闲了也出来点了一碗云吞,就坐她邻桌。
这儿的热闹和渡口那块不同,透着一股繁华味儿,她收回视线,低头舀了一勺云吞入口。
虾肉是现剁的,云吞不大不小,八个一碗,碗里还有豆皮和蛋皮丝,许三七小口吃着,想着一会儿打听打听豆皮是从哪儿买的。
“你说这个啊,过两个巷口拐进去,有个豆坊,你往里走走就能见着了。”包云吞的年轻女人轻声细气地给许三七指路,她丈夫望过来,女人朝他温和笑笑,摆摆手说没事,只是问路,让他别操心。
豆皮不贵,许三七也就是图个新鲜,买了两文钱的,又要了几块豆腐,那豆坊的老板娘见她眼生,倚着门和她搭话:“丫头,咱家有叫卖的,你住渡口那儿也能买着,不必大老远地跑来。”
豆坊的伙计挑了两桶子豆腐左脚才迈出去,就被东家叫住,抹了把汗问:“哪条巷子的,下回我往那串门,你听见喊就是还有的卖。”
许三七含糊说了个巷口,只说来坊里买也不麻烦。
从豆坊出来,她沿着来时的路溜达回去,直到走得身上微微汗,海风吹过,带来熟悉的咸湿味儿,住在隔壁巷子只见过一两次的几个孩子提着桶,嬉闹着归家。
好像有什么不一样,许三七说不出来,也许一样,就如方才那对做云吞的小夫妻一般,人的日子过得大同小异,海鸟落在渔网上轻啄几下,像是在搜寻剩下的‘渔味’,她静静看着,第一次对这座城产生了归属感。
途径粮铺,她买了一斗精米,钱镇在铺子里坐着,见了她也只是点了点头,语气不热切也不疏离,也没像上回那样问她木兰的近况,只是淡笑着看她走进又离开。
许三七和他没话说,也就没打算开口,将要出铺子时没忍住还是问了一句:“你去过了吗?”
问完她就有些后悔,不该多管闲事。
钱镇同样愕然:“什么?”
“上回木兰说的。”许三七没细说是什么事,想着要是他不记得了,自己就当没问过。
“啊”自上次木兰说过之后,钱镇去了一次武馆,见了教头,有些话说开了也就好了,两人喝了一壶酒,老头子嫌他酒量差,让他下回带另几个师兄一块儿来。
“去了,多谢你。”他回道。
钱镇真心实意地笑时很是温文尔雅,这时候倒是能看出来他确实比许三七年长几岁,有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成熟。
相顾无言,许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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