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景懒得搭理他。
“看,这又是再逃避了。”赵观澜直戳他的要害。
“我瞧着她送着的礼物倒是有寓意来着,你说哪有及笄的时候送人嫁衣的。”赵观澜疑惑着说。
“她这是催颜媚成亲。”
“成亲?跟谁,楚临风?她不要你了?”
“……”
见萧承景不承认,赵观澜道:“怎么不是,明知你在孝期不能成婚,却让她姐姐成亲,又不能跟你,要么就是她喜欢你,等自己回来想跟你在一起,要么就是她不打算回来,丢你一个人孤家寡人,我看是第二种的情况更大些,你这么三心二意又不明白自己心意的,谁喜欢跟你在一起。”
他嘴上突突地说着,丝毫不顾及萧承景越来越僵硬的脸色。
赵观澜继续道:“也是,你将她当妹妹,她自然不愿意跟着你,要是她一个人在外头有了喜欢的人,也就不愿意跟你了。”
萧承景听他说得心里更是烦躁,快步离他远了些。
街上灯火通明,萧承景没有跟着赵观澜一起找人,只一个人在城西上找着,人越少,她的注意力也就越小。
但他心里也很清楚,他不喜欢颜乔被其他人找到,他想亲自问问颜乔,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不给自己留下她的机会。
人来人往,城西小贩云集,叫卖声络绎不绝。
赵观澜的人告诉他,颜乔还在城西尚未离开,只是萧承景从街头走遍了街尾,却仍是没有看见她的身影。
内心不免焦急起来。
“小乔姐姐,你看这个好看吗?”
熟悉的名字在身后响起,萧承景转身回望,正好在十米开外的距离,见着了心念已久的人来。
她身边站着的,正是白日里的那个孩子,站在一个小摊前戴着龇牙咧嘴的面具问着她来。
她穿得一身白,脸上戴着面纱,可他还是一眼便能认出她。
“好看,安儿喜欢这个?”
安儿撒着娇:“姐姐给我买这个好不好?我要回去吓死大汉。”
颜乔宠溺地揉着安儿的丝,神情温柔:“好。”
待颜乔付了钱,并未直接离开,反而在摊前停留了一会儿,萧承景正打算走上前去,只听着颜乔出声道:“师兄要买什么?”
萧承景停了脚步,这才注意到她身边还站了位男子。
男子亦是一身洁净的白色,面容上乘皆是不凡,尤其是腰间一柄长剑,显得是仙风道骨。
他手上拿着一根玉色的簪,问着颜乔道:“好看?”
颜乔毫不犹豫地点头:“好看。”
男子拿着手上的玉簪插在她的间:“是挺好看。”说着,付了银子给小贩。
颜乔诧异:“师兄要送我?”
“你这一身太平淡了些,女孩子总归是要有些饰在身上。”男子平静地说着。
“多谢师兄。”颜乔照着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确实是顺眼多了。
问着身边的安儿:“怎么样,我戴得好不好——”
话还没有说完,颜乔的声音却停顿了下来,镜子里反射着身后的景象,一动不动的萧承景就这么站在人群里,直直地看着自己。
好似幻觉一般,颜乔不确定地转过身,直到他的身影落入眼,才能肯定他是真真切切的人。
安儿见她说话只说一半,奇怪地看着她,见她目光的正对方,一个男子正目光灼热地看了过来,小声地对着邱阳道:“就是他,今日想要逼问我小乔姐姐的下落。”
“大人的事情,你少插嘴。”
安儿马上闭着嘴,将头转至一旁。
萧承景正要过去,不知从哪里行至一支商队,挡住了他的去路,待得商队离开后,萧承景再看过去,哪里还有颜乔的身影。
任他再次找遍了城西的街上,却再也没有见到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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