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时节,西边橘红色的残阳染了半边天,大地已变成橘色,一男一女依偎着坐在山顶上吹着晚风。
男子俊秾无双,一身绣金祥云纹白袍,墨一半用带束起,一半随意披散于肩背。
少女容貌姣好出尘,一身浅云色绣白莲纹齐腰襦裙,两臂挂着同色系披帛,梳双丫髻,簪两朵白色莲花缠花。
看着夕阳一点点没入西山,玉絮挽着情郎的胳膊,“阿霄,我可能要回洛邑了,你呢?”
现下已是九月末,玉絮腿已康复,可直立行走了,眼睛也已复明,是时候该回洛邑了。
她也早已休书去京城告知母亲自己的情况,李氏知晓后催促着她快些回去呢。
玉絮抬眸看向白霄,“阿霄要与我们一块儿回京吗?”
白霄想了想,点头:“可。”
“真的?”玉絮面露欣喜。
白霄摸了摸她柔顺的秀,道:“我本就是为陪你才留下来的。”
“嗷!”玉絮一下扑入白霄怀中,“阿霄你真好!”
男子深邃的凤目染着星光,搂住怀里的姑娘,眉眼柔和道:“那絮儿何时回京?”
“明日。”
“明日吗?”白霄若有所思。
玉絮拉开点距离,仰头望着白霄的俊颜,“只一晚上你的人能收拾妥当吗?不行就后日。”
“不必,就明日吧,我们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就几件衣裳罢了。”白霄道。
“那成。”玉絮又依靠回去,“对了,你说你家住明月巷白府?”
白霄点头,“嗯。”
玉絮蹭蹭他,“回洛邑后,我可以去你家瞧瞧吗?”
“自然可以。”
“你家里有几人?”
“明月巷白府就我一个主子。”
“啊?”玉絮又倏地抬起头,“其他人呢?”
“他们有的不在洛邑,有的不和我一块儿住,明月巷白府是我的私宅。”
“嗷,这样啊。”
吓她一跳,她还以为他孤儿呢。
白霄抬手捏了捏心上人白软软的脸颊,“不过,回去后我可能很多时候要忙,你来找我或许找不到,还请多多担待。”
“明白,明白。”
夕阳已完全没入西山,落日余晖,晕染了半边天的彩霞,晚风徐徐拂过女子耳边的鬓。
“该回去了。”白霄在耳畔轻柔道。
“好。”玉絮点头。
白霄旋即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草屑,向坐着的少女伸手。
玉絮含笑搭上他的手掌,让白霄拉着自己起身,细细给自己整理衣衫。
两人相携着往山下走,霞光拖长了两人手牵手的影子。
——
次日一早,含香与阿玲已收拾好了细软,白霄备好了马车,马车是两匹马拉的骈车,有一匹雄健高大的黑马是白霄的坐骑黑风。
玉絮与白霄坐在马车内,含香和马夫老张坐外面,阿玲则是与其他暗卫一半骑马跟随,玉絮本想唤含香也坐进来的,但是含香实在不想做光热的灯,遂便出去陪老张赶马了。
这一路上白霄对玉絮照顾得无微不至,时下道路远不如她前世那边平坦,马车颠簸,怕玉絮坐久了不舒服,于是他便抱着玉絮让其坐他腿上;怕玉絮无聊,给玉絮讲故事、念话本
有这么个体贴的情郎,玉絮一路上很舒适。
风餐露宿了十来日,一行人终于抵达京城,遥遥望见明德门城门,白霄依依不舍地轻吻少女的顶,最后在她耳畔温柔地说道:“絮儿,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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