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接了个电话,神色大变,然后就走掉了。是因为我有个队友出了小车祸,伤到了脚,编舞需要改动。”乔卿久讲得同样非常慢,他们讲话的声音都不大,只够对方听清,接近耳语,细细密密,诉说着世上心酸事。
“她叫郭妮,我之前在舞蹈附中读时,她是我同桌,家里卖房让她来南平跳舞,十二三岁开始就一个人在南平生活、住舞蹈附中的宿舍,人很好,很腼腆。当时医生给她的诊断是扭到了脚,没什么大问题,但她在自己上卫生间时再次扭伤了脚,一个月内连着扭伤两次,韧带部分撕裂。这次诊断结果是踝关节反复扭伤,对普通人来说依然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平时生活多
注意即可,对舞者来说,这是致命伤,意味着她今后无法在大型赛事上跳任何一支群舞,因为不知道会不会突然扭伤掉链子。”
乔卿久叹了口气,“郭妮趁着室友上课,在寝室自杀未遂,所有人都去她,都去劝。我因为课业和附中不一样,是最后一个去医院劝她的,我本身不太会灌鸡汤,自负点儿往难听了讲,你让得天独厚的人去跟勤勉努力的讲没关系,本身就离谱。但来都来了,我只能跟她讲即使不跳舞,也会有很好的人生,那么多人不跳舞了,未必活的不好,我们才十几岁,一生这样长呢。”
“你知道她怎么跟我说吗”乔卿久问,她这话显然不是让萧恕答的。
萧恕默契的没有开口,而是等着乔卿久讲下去。
萧恕骨骼分明的手落在乔卿久头顶,温柔的打转揉了几下。
乔卿久闭上眼睛,昨日画面袭来。
医院的空气里弥散着浓重的消毒水气温,床头果篮鲜花一应俱全,郭妮手腕上系着纱布,脸色苍白,面上带着笑问,“你要不要吃个芒果,我记得你以前挺喜欢吃的。”
彼时距离乔卿久在舞蹈附中和郭妮同桌那年,已经过去了四年。
对方记得自己的喜好,而自己是来劝她的。
乔卿久打了半天草稿的话就在唇边,她的视线从郭妮的脸飘到床头柜,再到窗边,到最后就只劝了句,“人生很长。”
听见声轻笑,郭妮音调忽扬,清脆悦耳,异常坚定的反问,“如果我不能跳舞,那活到八十岁有什么意义”
乔卿久永远记得那个午后,杨柳抽长拔节到了三楼高,新叶泛着生机,墙面旧的泛黄。
有些人,一生逐梦。
谁有资格评论反驳赖以为生的梦想有错呢
乔卿久陪郭妮坐到晚饭点,郭妮给她剥了个芒果,她吃完才走的。
来劝人,反被人说服;来探病,病人给她剥水果。
在探病劝人方面乔卿久认废物第二,没人敢自称第一。
乔卿久低头,把自己的脑袋从萧恕手底下挪出来,杏眼里波光粼粼,“我觉得姐姐和郭妮是同样的人,错不在你,劝没有用。”
她不等萧恕说话,直接压上他的唇。
多说无益,人事难改。
不如痛快淋漓的吻容易。
这种事情哪有女孩子主动的道理萧恕眼角略挑,反客为主的亲回去。
准确点儿说,算是撕咬,话题沉重过度,都不算高兴,清淡的吻不衬这夜,不衬浓烈的意。
澄澈天光撕开夜幕,自东至西席卷翻涌而来,乔卿久脸颊绯红,唇角微微肿起来。
数不清亲了几次,前半夜高歌、发誓,后半夜耳畔呢喃,快到清晨时谁也没空言语。
所有的心事和杂话,皆在交错的鼻息和缠绵亲吻里被道尽。
五点,军装仪仗队扛旗正步进场,吃面包的、哄孩子的,还有亲昵的小情侣纷纷停了自己手边的事情,伴着国歌起身仰望国旗。
升旗是件无比神圣的事情,不容半分亵渎,中国人骨血里永远流淌着这样的观念。
萧恕和乔卿久手牵着手,仰头向冉冉升起的五星红旗,红色旗面迎风招展。
宿命感莫名其妙的生了出来,忘了谁说过的,在南平的话,一定带心的人去一场升旗仪式。
当然,后来有证明,这宿命感可能还不如只奶猫来的天定。
隔日清晨六点半,晶莹剔透的露珠从石榴花叶上滚落,门铃声倏然响起。
蒋圣介绍的猫舍和他本人一样,在违背约定时间这件事上极不靠谱。
诱甜 重生千禧,我是导演 让你办厂,你办成太空要塞? 分化过于晚了 斗罗:种魔唐三,恶堕千仞雪 植修 穿成短命男二的小闺女 锦绣良医 六零小娇妻 苍穹义 从雄狮幼崽开始提前进化 败光一亿后我成了玄学大佬 两界:从关公像睁眼开始 从吞噬开始模拟未来 在霍格沃茨读书的日子 [综武侠]是藤不是鞭 缘分系御兽 我的大国科技梦 扬了魔王的奶粉 穿成暴君的炮灰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