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很不早了。回到家中的凌厉,与苏扶风和五五母子一道,颇为沉默地吃过了这一日的晚饭。卷宗已经还给夏君黎带走了,可他忘不掉适才印入脑际的每一个字——他的头已经有二十年没有这么痛过了。
“所以,你怎么想?”苏扶风没有如往常那般起身收拾碗筷。
凌厉没有回答。她便又道:“你是不是也觉得,他可能是在……”
她停顿了一下,才说出后面那四个字:“……造突火枪?”
“我不知道。”凌厉转开了头,“假若真的是,他必不可能是一个人,否则——又为何要这般避着我们?”
苏扶风完全明白他的意思。假如瞿安仅仅是为了将鄢家当年未造成的火器补完,那所谓“突火枪”与他此前设计过的机关其实并没什么不同——只是一件厉害些、罕见些的造物而已。待到造出来,也便算完成一件心愿,将之收藏起来甚或偶尔拿出来作些什么用处,固然不可公之于众,却也不必避着家人。当年的鄢家,无论是如卷宗所写是要造反而为宋室所忌,还是如夏君黎所言要秘密替大宋造起一支得配火器的军队而为金人所惮,被忌惮的永远不是那一件握在某个大富之家或竹林隐士手里的突火枪,而是或要握在无数人手里的许许多多的突火枪。
如果瞿安真的还没放下对宋室的恨,当年鄢家未完成的火器当然便是他最好的反击武器——他就将那件当年强压于鄢家的冤屈变作现实——变作宋廷真正的噩梦——又有何不可?他当然不可能是一个人。他要造的也绝不可能只有一支突火枪。他离开家,是因为——他离成功已经很近了。
她望着凌厉,凌厉也望着她。瞿安的一切异样,至此似乎都可以解释了。只是,在彼此的四目相对里,他们,却好像都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疑问没说出口。
——“可是瞿安,他真会这么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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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内城的夏君黎此时亦正望着那掩起的卷宗微微发呆。天早已黑了,外面隐约又起了风,似乎又有行雷落雨的意味。才方初夏罢了,这两日下午的闷热已然不寻常,想必——今年这夏天要不大好受。
单一衡十分逞强地不肯歇在榻上,要自己下来饮食,折腾了有大半个时辰,此时身体却也有些吃不消了,颇见萎靡地又躺了回去——夏君黎估计着,他少说要休息半个多月才能恢复如常,倒也正好能赶上和拓跋孤约定见面之期。他将卷宗放起。瞿安假如真存“反”意,便绝不会只有一个人——他会找什么人来做自己的盟友?找什么人,才能让他的“突火枪”极尽其用——才能让他的复仇之计最有可能成功?
他忽然想起昨夜赵眘那番话。东水盟。他心下暗道。今时今日的武林,论天时地利,论能力野心,他最可能联合的,当然是东水盟——就连深居宫禁的皇帝都知道,东水盟是他如今治下最大的不安。倘瞿安以“突火枪”为筹码与曲重生合作,后者几乎不可能拒绝。不过——东水盟崛起是去年之事,赵眘自己也承认,之前的那些年,他心头最惧的祸患还是青龙教。他曾经想邀“第一高手”拓跋孤为他驻守宫禁却遭了拒绝,那么——之前那些年,瞿安理应也试过寻青龙教联手。可以拓跋孤那个脾性——他能拒绝帝意,大有可能也拒绝了瞿安,瞿安于是同赵眘一样想法——既然不能为己所用,那便更不能留于肘腋——所以以神秘人之身份进行挑拨以至于最后借刀杀人,毁青龙谷于一夕——这一切,岂不都说得通了?
可是……
他抬头,看见刺刺正推开门进来。他下意识起身向她迎去,脑中却仍在想着最重要的一句话。
——“可是瞿安,他真会这么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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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趁着雨将下未下之际,沿着外廊散了会儿步。乌云已蔽了星月,空气中满是潮湿。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刺刺道,“是一直等着瞿前辈自己现身,还是——先做些别的?”
“我是在想,”夏君黎道,“他肯不肯现身先不论——昨天那个刺客既然是把东水盟旗给掷来了——这事情多多少少,与东水盟总有关联,等着也是闲着,不如,再从东水盟那一头找找端倪。”
“你想怎么找?”
夏君黎不知是不是该现在告诉刺刺自己适才的那些猜测——所谓“造反”,那毕竟有些太骇人听闻了。他沉默了一下,“你能帮我个忙么?”
刺刺笑起来:“我何时会不帮你的忙?”
“你认识卫楹吧?”
“卫四姑娘,见过两次。”刺刺道,“你要……从她这入手?”
“凤鸣走的时候,跟我提过在东水盟这诸家里,卫家的卫姑娘算是个可信之人,可惜,她没嫁入孙家,在卫家身份也不比她父兄,知道的可能不多。不过——她当初缔结婚约的孙觉,应仍对她很是在意——这临安城里,倘若要说谁最接近东水盟之核心,如今当然是为盟中注入资财的孙家,所以——或许可以问问她,肯否帮个忙,让孙觉开口说些……”
“君黎哥,”刺刺已经打断了他,面色罕见地沉下来,“你忘了无意是怎么死的了么?”
夏君黎话没说完,一时语塞。沈凤鸣曾利用娄千杉接近无意打探消息,岂料却令得无意因她而死,刺刺指的,当然是这件事。自然,他们都很清楚,这场悲剧之中有太多不幸的巧合,原不应归因于沈凤鸣这一作为,可夏君黎也没忘,当初的自己分明也曾那般质问与责怪过沈凤鸣,如今要借卫楹去接近孙觉,岂非正如出一辙。
“我……没忘。”他只好解释,“可是孙觉不是无意。你要知道,他是个随手拿出一张银票就想买下君超性命的人——无意是无辜的,他可不是。”
“我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刺刺少有地在他面前坚持着,“我不想见你做这样的事。再说了,卫姑娘总是无辜的吧?先不说,这事会不会对她有什么不利,单是你想叫她违背自己心意去接近一个根本不想接近的人,那也根本不是君子所为!”
“我还没说完,”夏君黎还想解释,“我没有打算让卫姑娘去接近孙觉,我只是——只是想着他们此前既然差一点就完婚了,彼此之间——两家之间——总有些信物,有些能让孙觉一眼辨认出她身份的东西。我只想你找她问问,可否借一两件,我用它引孙觉出来,至于当面如何,都是我与孙觉的事了,决计没打算让卫姑娘涉入其中。”
“你别说了!”刺刺显然并不接受他这番辩解,“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我不同意这个办法!”
她甩开他,独个就往回走。除了九月里听得无意死讯那一次,她好像从没对夏君黎这么气恼过。甚至——甚至比那次还更气恼,因为这一次,这些话是从夏君黎口中说出来的。孙觉确实不能与无意相比,卫楹同自己也没有太深的交情,可她还是难过于——难过于除了这种利用他人感情的法子,他们竟然就不能想出别的办法来了。
“刺刺,”夏君黎追过来,廊对面一队巡夜的亲卫远远见得慌忙掉头,绕往别处去了。夏君黎已经拉到了刺刺的手,“刺刺,”他多喊了她一声,急道,“我不用这法子就是。”
刺刺听他如此说,心下才觉好了一些,便停了步子,犹有些悻悻:“……那你想到别的法子了吗?”
“我让黑竹去盯孙觉——摸清他行藏,找到时机截下他说话。便不找卫姑娘了。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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