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天亮便有人将她送回来。”
姜梒还在想着写什么,褚丞已经没了耐心,高声唤来了新月彩月二人替他梳洗更衣。
姜梒呆愣地坐在一旁,忧心忡忡。
褚丞走时吩咐两个丫鬟看好世子妃,又说:“母亲和祖母那里,我会替你去说,今日你便待在屋里,别四处走动了。”
门重重合上,姜梒仍然在窗前呆。
许久之后,估摸着已接近午时,茯苓才被人打开门推了进来。
姜梒被声音吓得一惊,一回头便看见衣衫褴褛在如软泥般瘫在地上的茯苓。
她飞快过去,焦急地看着茯苓满身的伤痕,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如断线的珠子一般。
姜梒张嘴用力呼喊,可仍是不出一丝声音来。
茯苓奄奄一息,看见姜梒如此,也跟着哭起来。
姜梒撑着腰扶起她,将她放到刚刚自己坐着的小榻上。
这才看清楚,茯苓脖间裸露的肌肤上满是暧昧的红痕,残存不全的布料下染着一片一片的暗红血迹,就连姜梒想要查看她腿部受伤情况时,都被茯苓紧张地躲开了。
姜梒一下就明白过来,红着眼,气的捶胸顿足。
茯苓怕她伤到自己,不顾身体的疼痛,一下抱住了她,嘶哑着声音说:“郡主别怕,茯苓无事。”
姜梒无声哭泣,泪如泉涌。
茯苓躺在那,姜梒一点一点替她处理伤口。
“世子刚审问过婢子,问婢子听到了多少内容。婢子如实说了,这才留下了一条命。”
茯苓出来寻找姜梒,又想起当时她的异样,跟着直觉来了这里,果然看见了姜梒。
可她也在一刹那间现了暗卫的身影,觉得不妙,就想助姜梒逃离,没想到最后还是无力回天。
“昨晚婢子被白义关进柴房欺负了,可为了好交差,他还用鞭子抽打我……”
姜梒心里猜想到这种情况,可亲耳听茯苓说出口,心里难受,怒上心头。
茯苓安抚的拉着姜梒的手,“这算不得什么,郡主不必替婢子生气。婢子心里没有贞洁的念头,只要郡主不嫌弃,能伺候郡主一辈子也愿意。”
姜梒痛苦地摇头,她怎么会嫌弃茯苓呢!她是被自己拖累了,若不是自己,她本可以独善其身的,就如姜梒原本预想的那样。
“反正无论如何,婢子都陪着郡主,当郡主的奴婢,做郡主的嘴!”
两人又是痛哭一番,临近傍晚时,才吃上了今日的第一顿饭食。
姜梒执拗的要亲喂茯苓吃,茯苓吃了看见姜梒的样子,就忍不住想哭。
口不能言,自是痛苦的。
到更晚一点时,褚丞竟然来了。
他看到茯苓像主子一样躺在榻上,丝毫没有在意。
“明日一早,祖母便会出,我同她老人家说的是你因气急攻心,一时便口不能言。”他看向茯苓,“你勿说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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