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好吧,她在心里想着,毕竟现在是特殊情况,于是点头,“那我去重新接点热水再拿给你,我会洗得很干净的。”
江霖满眼无辜地继续写字:谢谢你。
“……”
总之最后三言两语,就轻易地把人家的杯子用正当理由骗过来了。
以至于这两天六班的同学发现江霖走哪儿都要带着这个杯子,还是个明显和他画风不符的粉红色杯子。
不问还好,但凡有人好奇问了,立刻便会得到少爷手机备忘录里早已准备好的一句:哦,虞礼为了让我多喝热水,特意把自己的杯子给我了,没办法。
说得好像自己是被迫似的…这种炫耀的心理就算不明说也从文字里跑出来了吧……旁人不敢直言只好腹诽,你有妹妹你了不起啊!
当然也有敢于把不满写在脸上的,比如谢楚弈。
范弛拍拍江霖肩膀:“别在意啊少爷,他只是平等地针对所有人罢了。”
江霖当然没在意,甚至慢条斯理地喝完半杯茶,温热的茶汤里泡着金银花,舌尖有点苦,很快也有回甘。
金银花也是虞礼加进来的,说是对嗓子好,怕他喝腻了不想喝,便经常和干菊花交替着泡,偶尔还会加几颗冰糖,贴心得不行。
“所以呢,”江霖唇角含着一丝浅笑,又不紧不慢地把粉色的杯盖拧回去,总算说到正题上,“你不是说和邹茵和好了?”
提到小女朋友的名字,谢楚弈耳朵动了一下,表情丧丧的:“和好了啊——”
杯子里只剩下最后一点水了,没什么重量的杯子拿着也觉得轻飘飘的,江霖食指勾住杯子上那根短短的挂绳,随意地垂下胳膊。
“那你特么还不高兴个什么劲儿?”
大中午的还要牺牲午休时间来开导他。
谢楚弈“咂”了声嘴,欲言又止,最后趴在围栏上神情忧郁地眺望远方:“唉呀,说不清楚。”
如果情绪可以具现化的话,范弛脑袋上此刻应该已经出现漫画中那种生气的井字样符号了。
范弛没兴趣去深究兄弟和他对象吵架的原因,只问:“你诚心跟人道歉了?”
“道了啊,”谢楚弈说,“买了玫瑰花、带她看了话剧、还吃了顿贼浪漫的法餐,这还不算诚心?”
范弛自己也没什么谈恋爱的经验,听他这么一说,想想也觉得没什么问题。
江霖却瞥过来:“都是形式上的东西。”
谢楚弈不满:“我也有用真心的好吧!”
江霖也烦了:“那你到底在惆怅个什么玩意儿啊。”
“……感觉,就是感觉!”谢楚弈试图比划,但是比划失败,“感觉我们俩吵完一架后,感情就好像没以前那么好了,你们能明白这种感觉吗?”
虽然每天也还是会抽空打电话、发消息,可对话的语气、聊天框的字里行间,似乎总是不经意间透露出一股莫名的疏离感。
就是因为说不上来,谢楚弈才总觉得身上仿佛有无形的蚂蚁在爬。
他放弃准确描述了,先看了看范弛,最后转向江霖:“阿霖你呢,你和虞礼吵完架的时候不会觉得气氛怪怪的吗?”
江霖勾起一抹正经的笑容:“很可惜,我们没吵过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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