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突然又问:“你为什么又收手了呢?”
裴挚抬起胳膊,大手张开圈住白砚的脖子,他恨过吗?恨白砚突如其来的分手,恨白砚到最后也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哪怕一个字也好,白砚没有,只给他一个滚。
要说那样的六年过去,他心里没有一丝阴暗,真是骗人,他刚回来时,认真想看看没了他的白砚是什么样。
可是,如果真爱一个人,这个人已经在眼前,怨的恨的,又能持续多久?白砚不好,他会心疼,他不能忍。
他们经久分离,他回来,白砚还在,这他妈的还不够?
静默许久,裴挚说:“还不是因为喜欢你。对你,我能怎么样呢?”
这是表白吗?这不是,白砚太明白。很好,戏精终于不戏精了,终于扯开他们之间最后一点粉饰,至少,裴挚回来,刚站在他面前的时候是揣着恶意的。
不过,这也不重要了,被他那样甩过,没一点芥蒂,裴挚就不是乖戾的裴少爷。
裴少爷的游戏看来还要继续下去,白砚拉住裴挚的手贴上自己的胸口,让裴挚粗糙的手指伸进浴袍的前襟,烫到自己最敏感的那一点,一字一顿地问:“想要吗?”
裴挚眼色越发深沉。
白砚说:“这阵子,我仔细想了想,可能越是得不到你就越想要。你想要的今晚就给你,你的目的就要达成了,高兴吗?”
这一句话换个说法:你不就是想睡我吗?今晚就让你得逞,睡腻了,你赶快麻溜地滚。
裴挚呵地笑了声,眯起双眼,起身站直身子。
角度转换,他俯视着那张让他魂萦梦牵的优美脸庞,微微笑着问:“你是不是认为,我被说成只禽兽,会觉得特别受辱?”
白砚没说话。
下一个瞬间,他脚下一空,突如其来的失重,他整个人被裴挚打横抱起来。
只有几步远的距离,他被裴挚放到床上。
裴挚一手撑着他头侧的床褥,另一只手迅速扯开衬衣扣子,充血的双眼,眼神癫狂得像是只见了血了野兽,由上往下地注视他,“你可能不知道,对你,我只有个两个底线,不囚禁,不强奸。”
白砚忽而笑了,扯破了说好像就这点事,好像也不怎么意外。他把枕头堆成一叠,身子半倚半靠上去,好整以暇地瞧着裴挚急色的模样,两条腿把身体曲线延伸到裴挚身下。
衬衣落到地上,接着是裤子,裴挚很快跟他坦诚相见,接着半跪上床,握住他的脚踝,很快像只豹子似的攀爬到他身上,覆住了他的身体。
裴挚眼里有火焰跳动,视线缠绕他的视线,就像是对擂前的仪式,很认真地对他说:“我爱你。”
“啪——”白砚猛地一巴掌甩上去。
说什么爱?还敢说爱。
想想他们快分手前的那些事。
那年,他从剧组回去,几乎变了一个人。
裴挚好像也变了一个人,倒是不把他一个人扔在家了,每次出去,都还带着他。
那时候,裴挚在为登顶做准备,他了解,所以即使害怕,他从来没反对。
体能训练就算了。裴挚那会儿没事还玩爬楼,你知道,看见自己爱人被吊在足以把人摔得粉身碎骨的半空是什么感受吗?
是,裴挚不是完全没准,每次都做足安全措施,可他怕,他还是怕。有他妈和东晓的事在前,他没办法让自己不胆寒。
白砚知道自己有些不对了,可他也说不出什么。
那时候,裴挚的狐朋狗友,还有一群玩极限的小孩每天跟着裴挚起哄。
白砚坐在煞白的阳光下,看着那一群神采飞扬的孩子,顿时觉得自己老了。
不只是苍老,那是一种,相形见绌的、不能和这群人相宜的笨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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