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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袍爷娘阿姊死在蛮手里 （第3页）

远公。

书房里，卫蔷正与崔瑶、伍晴娘和伍显文看着卫雅歌送信。

“五百里近百犯错……行歌颇威信。从整顿军纪至今十年，最初几年每年处死兵卒、将官数以百计，那时手下过万。”

说话时，卫蔷端起水喝了一口，又给面前三添了茶。

伍显文仍觉可思议：“国公大，若让些去杀蛮族……”

“杀完了蛮族，他们想要女、烈酒，稍慎，成群结队而过，一村也了。”

卫蔷最初兵除了那些投靠各村青壮，就被她杀怕了反而生出敬意土匪。

卫家在北疆营多年，‘卫郎’三个字很用。所以当卫蔷杀蛮族杀出名气，几乎每天都投靠，可匪类知惜民，他们将自己占下土地、牲畜甚至女都当成了自己囊中物。

那时也劝卫蔷也可拘泥些小节。

可夜深自省，她卫蔷想要，一支如定远军一般令行禁止军队。

甚至在实际带兵时，她觉得定远军军规也能令她心安。

更遑论些匪类？

每带他们杀完蛮族，就要看他们去找酒找女吗？那她所带兵与蛮族到底何区别？！

见卫蔷知何一身煞气，伍显文探着头小心问道：“国公大，您想起了何事？”

“想起了乾宁十五年，本意趁乱去长安找两个妹妹，可妹那时被带走，小妹随外祖了洛，遇到了一个，名顾予歌。”

说起个名字，卫蔷角似乎能凝出蝶，扑簌双翼，带出一道往十余年前飞去流光。

“那时也正迷惘，手中兵，又觉得些兵似乎更匪类，能杀蛮族，也知道能杀到什地步，谁杀敌呢？给祖辈留下定远军报仇吗？顾予歌用一夜给讲了个故事。她告诉，能够击退蛮族一支军队，而百姓，以手中兵刃保护百姓，让最羸弱穷苦百姓也知道如何能过得更好，给他们刀兵和书本，让他们也变得强大起，他们自然会了保护自己而对抗敌。”

到十五岁卫蔷从未想过统兵道，《孙子兵法》讲“道天地将法”，说“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故可以与死，可以与生，而畏危。”

应与顾予歌所说异曲同工妙，可世间又几真肯去做，又真做得到呢？

从小到大，卫蔷所见皆边军苦寒，除了从北疆征兵，就以绳索捆缚而流犯。

定远军半靠军饷、半靠军屯，她父从北疆世家讨供养。

一军上下将者想攒军功，兵者想活命，会去想百姓如何，更会以百姓会战胜蛮族。

“那时年少轻狂，自认身战功，杀蛮族比顾予歌见过都多，更想听顾予歌讲那些生财法，可等了麟州……麾下兵士劫掠了八十女子充作军|妓，起初知此事，麟州百姓见如见豺狼，途径一村落，那里一姓方独兵，他曾祖父身侧亲兵，也教了少带兵法，可那再去，整个村子成焦土，了保孙女被劫掠，那兵被活活烧死在自家屋内，给过胡饼李娘子，给唱过歌方家小娘子……难道想护他们？可只离开到十，他们就死在了部下手中。也在同，临近另一村自保，以毒草杀了五十兵卒。”

卫蔷见到了那些尸骸，和村百姓戒备、怯懦又欲嗜目光，他们举着木耙、石镰，在护自己家。

那一刻，看着那些，卫蔷真怕了，也在那一刻，她才知道顾予歌说才对。

“与蛮族几番交手，最多一次也过杀了三百蛮兵，可就那十间，麟州死了上百百姓，失了上百兵卒，宁肯上百兵卒死在自己手中，也愿他们去杀戮百姓。”

房云卿站在院内，只见坐在窗前那女子面上带笑，中&xeoo深沉如幽夜。

“所以，将参与此事四百余，连同身边两副将，尽数杀了。”

卫蔷如此说。

崔瑶拿起凉了茶杯，喝了一口水。

一次杀四百余，可什“军法处置”，分明卫蔷对自己当初那小小一方势力自砍了臂膀。

同伴相残，同袍相杀。

想起刚刚那封信中“同袍先同志”，崔瑶忽觉寥寥五字中浸足了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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