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您要走吗?”
李冀察觉到了不对的氛围,还是恭然有礼的对着温母说道。
温母原本有些愠怒,抬眼看着站在前面的李冀有了点笑模样,眼前的准女婿越看越心仪,摆了摆手说道:“是啊,你和南儿的婚期马上就到了,我这个当娘的也应该和她父亲去清点一下嫁妆了。”
话都说到这里,温母又挡在门前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李冀当然明白于是开口:“多谢伯母为我二人的婚事操劳。”
说罢回头招手:“来人,备马,送夫人去北苑。”
李冀是想让人去送温母,但是眼前的人更是没有动,反而伸手拍拍李冀的手臂:“我这个婆子是许久没有出过门了,还想着让我的准儿婿能带我四处逛逛的好。”
“好。”
李冀明白,略微思考也就答应下来,他扶住温母,叮嘱了一声碧落:“照顾好小姐。”
这才扶着温母亲自送她回去。
“姑娘?”
碧落进了屋,厅中没有了姑娘的身影,脚步也加快了一些,进了主屋还是没看到人,刚想心焦的喊人来,就听着又悉悉索索抽泣的声响。
“姑娘?”
碧落轻着步子循着声音找去,最后还是在最角落的屏风后面找到了人。
温南正瑟缩在角落里,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直到碧落走过来,温南才动动眸子,之前蓄在鸦羽上的泪珠子马上就滚落下来。
“姑娘”
碧落以为自家小姐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这个消息,所以心里害怕,谁能想自己好生生的活了十几年,却在刚出生的时候险些命丧黄泉。
“碧落,我怎么这么坏!”
温南委屈巴巴的看着碧落,那双碧波流转的眼睛因为哭了许久,还泛着光芒。
姑娘生的好看,就算是痛哭流涕,也不会伤其颜色,反而像是沾了晨露的花朵,叫人爱护不已。
碧落心疼,却不知如何开口安慰,只能蹲下身子护住瑟缩着的温南。
“我竟想着,等成婚后一定要将母亲留在身边,一定要让他们看看母亲过得有多好,我还想着父亲定会与我和颜悦色,那温珏也要仰仗我的裙带关系”
说着说着,温南心中的自责更盛了,不断的呢喃着自己为何是这样的人,自私自利也就罢了,竟然还想、还想狗仗人势。
温南此刻觉得说狗仗人事已经无法形容她了,她怎么会是这样的性子呢?
贪婪,好胜,骄傲,有了虚名便飘飘然。
“我不应该这样,不应该这样”
碧落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小姐小时候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责罚,想要反击一二也是应该的。
可是,压上救命之恩,碧落也无解,只能伸出手臂一下下的安抚这人。
李冀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入了夜,本想着去温南的院子里看看,却现东厢并没有掌灯。
想着也不便打扰,李冀只能先行离开。
屋里的温南就这么靠着碧落,两人将帷幔放下来,直直的看着那榻上的镂花。
姑娘越是什么都不说,碧落就越着急,可她知道什么也是问不出来的,只能硬生生的陪着温南睁眼到了天亮。
还好,还好姑娘第二天没有再提这件事,只是那面容上总是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霾。
低着头绣着帕子,不声不响。
温南从小就在闺房里学着刺绣,如今闷着头干,短短二日就将自己的新衣绣了出来。
三月初一,今日是温南的生辰,也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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