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奶声奶气问道,他咬字比以前准多了,大眼睛里都是好奇和疑惑。
见顾兰时换好了衣裳,裴厌抱着儿子站起来,开门到外面屋檐下雨,笑着解释:“这是疤,阿爹小时候摔倒了,蹭破了皮,结痂后就留了这个。(i)?()”
星星知道结痂是什么,上次他鼻子磕破,就结了痂,下意识的,他伸手摸摸自己鼻头,想摸摸还在不在。
“爹爹走不稳。(i)?()”
他忽然说道。
裴厌脸上笑意不减,点着头开口:“对,是爹爹没走稳。(i)?()”
之前星星摔倒,顾兰时抱起儿子,说他走路还不稳,就不要跑,星星记住了。
孩子天真稚嫩,裴厌从不生气星星说的话,即便这些话勾起了往事,再想起幼时的遭遇,已不会再有过多的情绪,该死的人已经死了,事情就这么过去,往后只有他们一家人。
大雨倾泻而下,雷声隆隆作响,闪电刺破黑幕,骤然亮起,有遮风挡雨的屋檐,星星在阿爹怀里,一点都不怕。
两年后。
春风拂面,杨柳依依,杏花满了枝头。
“星星?星星?”顾兰时在屋里喊,他站在炕边,给炕上躺着的奶娃娃换尿布。
娃娃奶乎乎的,和婴孩时候的星星眉眼很像,只是没有星星眼睛那么大,却也乌黑有神。
小鱼儿蹬着腿很高兴,手攥成小小的拳头,顾兰时一朝他说话,他就咧嘴笑。
“鱼儿真乖。”顾兰时抱起儿子,笑眯眯在怀里哄,说:“我们小鱼儿真漂亮。”
鱼儿啃一下自己拳头,口水流出来,松嘴又冲着阿姆笑。
小鱼儿已经九个月大了,去年五月生的,也是个胖小子。
听见星星在前院玩耍的动静,顾兰时抱着小鱼儿往外走,边走边喊:“裴念辰。”
院子里,星星在玩泥巴垒城池,手上胳膊上都是泥和泥点子,衣裳脏兮兮,早上本来在和小锁儿哥哥玩耍,顾兰时见二哥二嫂挺忙,再多个星星,管不过来,就抱星星回来了。
星星被强行带回来,原本不高兴,但这会儿一个人也玩得起劲,刚才阿姆喊他都顾不上说话,这下被喊了大名,当即起了警惕,赶快答应:“阿姆,我在玩呢。”
顾兰时出来,见他确实乖乖在院里,没有调皮捣蛋,笑着说:“那你玩你的,等下孃孃回来了,给你和鱼儿蒸鸡蛋吃。”
“好。”星星脆生生回答,没有被阻拦,他很高兴,两只小手将泥巴筑成一堵小墙。
顾兰时见他干得起劲,于是拎了个板凳,抱着鱼儿过来,在星星旁边坐下,笑眯眯让鱼儿坐在他腿上,说:“哥哥在做什么。”
星星见小鱼儿,脏兮兮的小手抓一团湿泥,就要递给弟弟,
十分大方。
“别别,你玩你的,鱼儿不会玩。”顾兰时见鱼儿傻乎乎,伸手就要拿,连忙按住二儿子小手阻止。
星星笑咯咯,见吓到阿姆,又伸手做出摸弟弟脸蛋的举动,顾兰时出小东西是故意吓唬他,于是伸手,在星星脑门上弹一下:“小捣蛋,玩你的。”
星星很高兴,见好就收,没有真弄脏弟弟,他聪明着,知道什么事能干,什么事不能干,不然,挨说还是好的,可不能让屁股遭殃。
“哈。”小鱼儿也笑,小肉手拍拍。
顾兰时眉眼含笑,问道:“笑什么呢,这么高兴。”
鱼儿更乐了,阿姆说一句他笑一声,以为是在跟他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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