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宜新故意问道,不敢让戎乐听见,刻意让人保持距离,压低了声音。
“这倒不会,爱不爱你这件事,似乎跟横刀自刎没有什么关联。”
顾宜新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倘若有呢?”
“那我们一起赴死,黄泉路上亦不分离。”
他的口吻认真,又补充一句:“我相信宜新也不愿意独活。”
“我愿意啊……你死了,我就找比你好看千倍万倍的男人度过一生,把你忘得一干二净。”
“如此,倒是叫我伤心了。”
两个人拌嘴之间,山门已经缓缓关闭,在最后的关头,顾宜新往前跑去。
拦住了灰衣素袍的沙弥,“师傅等等,我有事……有事要找褚横衍。”
正要关门的沙弥古怪地看她一眼,心想来找释缘师弟的人还挺多。
“请问施主名讳……”
顾宜新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郁淮,我叫郁淮。”
这两个字刚出口,沙弥就露出歉意的神色,双手合十道:“施主,恕我不能让你进去,释缘师弟不会再见你。”
释缘这两个字落入耳朵里,顾宜新的眼泪又涌起。
不知道怎么回事,心底弥漫着一股巨大的悲伤。
她不想让沙弥关门,一直把手搭在山门上,泪眼婆娑道:“我一定……一定要见褚横衍一面。”
明明。
明明还有三就是两个人成亲的日子,怎么就到了这地步?
沙弥很为难,看到顾宜新身后的人时眼睛亮起来。
“施主,要不然你劝劝她?”
久久未动的松若槐终于肯挪步过来,伸出手捉住她的细腕。
“别让师傅为难。”
沙弥双手合十道谢,速度飞快关上了山门,生怕被顾宜新缠住。
眼睁睁看着山门最后一丝缝隙也合拢,顾宜新崩溃大哭,泪涌如泉。
“我……我还绣了荷包,想送给阿衍,怎么就不肯见我了?”
她嘶声力竭的喊着,心脏好似承受不住这样的难过。
眼泪一颗颗滴落在松若槐的手背上,仿佛炽热得能灼伤人。
可松若槐没有松手,仍旧牢牢抓住她,一言不发站在她的身旁。
风吹起两饶衣摆,黄昏的光线分割了两个世界,一半明媚温暖,一半阴冷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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