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梓医师枯萎了!可梓医师枯萎了!”
“这可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到底是谁干的?!”
“没有谁能救我们了!没有!”
……
染上重病的花朵们从原本的慌张变成绝望,最后逐渐染上愤怒。
为什么大家一起生活但是出现问题的只有他们?为什么可梓医师进了城堡就被挖成了空壳?为什么侍卫长承认的殿下同那个下毒的蛇那么亲密?……
一切的意外仿佛都变成了他们微不足道的证明——
因为不在意他们的生命,所以刻意随意驱逐他们,可以隐瞒河水被下毒的消息,可以将仅剩的医师大人销毁。
他们根本不是奥莱诺亚的组成部分,他们只是王室肆意玩弄的对象!
花朵们身上不断掉落干枯的黄叶,本该娇嫩的花瓣也跟着凋落,身体的败落遮挡不住地也在不断提醒着他们将凋零的生命。
既然已经不能再享受日光的沐浴,不能再获得花露的滋养,那他们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他们要给高高在上的王室一个教训,他们要给那些为王室卖命的侍卫们永久的阴影,奥莱诺亚应该成为臣民的王国,玫瑰的时代早该过去!
愤怒的月季们聚集在一起,他们手握荆棘上拔下的长刺,沾染他们鲜血的长刺也带上了恶劣的毒液,他们用这身即将滋养大地的躯体冲向被侍卫们包围的医殿。
“你们想要干什么?!”
“站住!不许上前!”
“王子殿下命令医殿关闭!你们想要干什么?!”
……
臣民们气势汹汹地逼近医殿,侍卫们表情严肃想要喝退聚集的花朵,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抛却了生命的花有什么事干不出来呢?
更何况他们也只是想要这些侍卫也体会一下他们的痛苦罢了,这很公平不是吗?
被臣民们脸上疯狂的表情震惊,现事情不对劲的侍卫们不断向后退去,嘴里大声呵斥,但那些臣民却根本不惧,冒着被长剑刺伤的风险也依旧上前。
或者说自己被毒液沾染的鲜血泼溅到侍卫身上他们会更加开心,这代表着他们离“公平”更近一步了不是吗?
“啊——”
尖锐的惨叫声从一侧出,侍卫们转头看去,一个由于是否要伤害臣民的侍卫被尖刺刺中,那个细小流着鲜血的伤口开始变得漆黑,握着的长剑被早已适应破败躯体的臣民夺下,他现自己浑身的力量都开始缓慢消失。
“不对!尖刺上有毒!”侍卫队长猛然反应过来,看着面前不断靠近的患病花朵,他急忙大吼出声,“不要接触到他们的血和尖刺!”
而那些臣民们望着不断后退惊慌失措的侍卫们却扬起诡异的满足笑容,原来处于优势地位这么爽,原来这群拿着长剑装模作样的侍卫也会害怕他们,也会珍惜自己那不值一提的生命。
还真是讽刺,他们在生命的最后用死亡的威胁证明了自己生命的宝贵。
“啊呀,这里生了什么?”
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出现在混乱的医殿外,蓝色的花瓣顺着微风在空中飘浮,月季的花香带着极强的攻击性强势地钻进所有人的鼻间。
原本陷入恐慌的侍卫与已经变得疯狂的臣民们一同抬头,日光下的身影显得有些刺眼,长着淡绿尖刺的蜿蜒枝干顺着高耸的城墙攀爬,将所有在场的花朵全部捆绑。
蓝色的月季花瓣像是异常甘甜的雨水,让本该剑拔弩张的对峙陷入短暂的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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