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之前的饭局之上,他是投资人的儿子,我是经纪人的助理。
六年之后的片场里,他是投资人,我是经纪人,仍旧左右不了局面。
我藏在羽绒服下面的手紧握成拳,旁边女二的经纪人一直在向我招手示意我站过去免得被波及,我却直接向前一步,从边缘完全进入水幕。
我再清楚不过,只有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成了被波及淋湿的落汤鸡,姜远修才会彻底放过林灵。
只有我不好过,我的艺人才能好过。
姜远修抬起头来,眼神兴奋地看着我,脸上柔和的笑意已然变了形。
六年过去了,他终究还是不打算放过我。
周身上下全被淋湿,林灵忍住颤抖,声情并茂地念完了最后一句台词。
拍摄结束后,姜远修看着浑身上下都湿透的我,没有再开口对徐导“提意见”。
至此,对林灵的折磨才算结束。
我上前撕开两个暖宝宝塞进林灵手里,为自家艺人披上了羽绒服,向徐导点头带走了林灵。
林灵在抖,从我手中裹着她的羽绒服里挣开了小半的空间,把手中的一个暖宝宝贴在了我的身上,压低声线对我道——
“桐哥你怎么也淋成这样!”
“先把衣服换了,吹风机也在更衣室里,检查过了没有摄像头,明天还有拍摄,原声收录绝对不能着凉。”
林灵一脸担忧地被我关进有取暖设备开着的更衣室,我立在门外,手里拿着湿透的毛巾和羽绒服,寒意刺骨。
“好久不见,徐桐。”
姜远修站在不远处,体面地对我挥了挥手,而后上下扫视了我一圈。装作惊讶地捂住唇笑道——
“你怎么还是一样的狼狈啊?”
眼前嘈杂的片场和响起音乐的午后咖啡馆渐渐重合在一起,六年前姜远修似笑非笑的脸和六年后讥笑的姜远修的脸在眼前重叠。
我沉默了两秒,用湿毛巾擦了一下侧脸上未干的水渍,打开手机通讯录,没有任何犹豫迅速地拨通了电话。
十二秒末的机械尾音颤动了一下,我看着接通的界面勾起唇角,而后按下扩音键,向几步开外的姜远修展示了一下我的通话界面。
“你昨天晚上说想我了,是真的吗?”
“你要面对面确认一下吗?”
听筒里传来邢安的轻笑声,确认过后,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里的光迅速地阴沉下来。
我挂断电话,握着手机,对姜远修扬起一个无比灿烂的笑意——
“你怎么还是一样的爱而不得啊?”
【作者有话说】
姜出场了,猜猜下一个出场的会是谁(狗头)
发烧
身上的外套只是被林灵拿在手里吹了半干,没有戏份拍摄,又淋了雨,是最好的远离姜远修的理由。
从选角那个时候,姜远修就已经织下了一张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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