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要到傍晚人才多,这个时间点一般不会有什么人过来,近几年这边又淹死过几个人,政府下令不准戏水,这时候就更没什么人了。
但是蚂蚱前一秒还特别端庄肃穆像个大小姐一样坐在树下他们吃饭,这一秒就撒丫子野了起来,顾孟牵引绳都没拴住,它直接蹿进了水里。
游得
还贼他妈漂亮。
讲个笑话,狗刨漂亮。
窦深有些震惊,顾孟却笑了笑,左右了一眼,捡起一个空瓶子沿着台阶走下去灌了小半瓶水随手往水里一抛,“它挺喜欢玩水的,小时候就动不动缠着我带它去青阳河那边,现在运动量大,更是拴不住。”
顾孟没停下来,沿着江跟窦深并排往前走,蚂蚱游了一会就衔着瓶子上了来,顾孟捡起又给它扔了下去,这样来了三个来回,顾孟再要伸手拿瓶子的时候,蚂蚱不答应了。
一身皮毛都沾了水,蹲坐在两人眼前,一双深棕色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直直地盯着窦深。
窦深还是有些怕,基本每次它过来窦深就不动,等顾孟把它引下去之后才会暗呼出一口气,这时候不免就有些怔愣,抬手指向自己,“要我扔”
顾孟在旁边低声骂了句“小没良心的”,然后才转向窦深,“嗯,真把你当爹了。”
“我招狗是吗。”窦深没好气地
白了他一眼,然后视线下落,着蚂蚱口中那个矿泉水瓶。
也不敢说话,也不敢上手拿,就是着。
顾孟笑了笑,朗声道“二宝,松嘴。”
蚂蚱两边了,有些犹豫,但还是乖乖地松开了嘴,窦深都没察觉到自己眉宇松开了点,染上一层浅淡的喜色,弯腰勾起那个瓶子,侧眸了眼顾孟。
没说话,但这人似乎跟他很有默契,点了点头,“嗯,往下面扔就行。”
窦深手一扬,小臂在空中绷出流畅优美的线条,一松手瓶子入了水,蚂蚱往下跳,溅出一空的水花,有几滴甚至捡到了窦深身上。
顾孟眯了眯眼睛,自然而然地往下面走了两阶台阶,站在窦深左侧帮他挡水。
这边没多少人,外面马路车辆来往也不算拥挤,繁华城市里的一个小角落,窦深走了很久,哪怕顾孟给他挡了水还是不可避免地湿了半身。
冷风一吹,没觉得多么冷,倒是突然有些清醒。
他这么一个怕狗的人,居然能跟一个刚认识一星期的同桌,沿着江走了一下午,逗一条精力旺盛的傻狗。
实在有些
难以置信。
雨下下来的时候,窦深跟顾孟正好在往小区走,滚大的水珠滴到手臂上的瞬间,顾孟笑了一下,然后径直脱掉外套挡在两人头顶,“这下可真要湿透了。”
蚂蚱玩水玩的特别开心,周遭都是匆匆忙忙往家赶的行人,窦深跟他顶着一件外套,也没跑,只是略微加快了步子往家走。
路过一间店铺的时候,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窦深往里面扫了一眼,顾孟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不自觉沉了声“老九”
窦深已经移开了视线,面不改色地往前走,直到走过这一个十字路口才闷声应了句,“嗯。”
顾孟视线下移,落到他垂在身侧的左手上,已经虚虚握了个拳,挑眉问“想打他”
窦深一怔,下意识了眼自己左手,“没。”
顾孟“哦”了一声。
窦深“”
是真的没,下意识的举动而已,不是想打人,而是想要克制自己做些什么。
窦深想了想,说“技校在这边,他不去八中,我不找他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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