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着扶手,将云嘉转过来,他蹲在她身前,想要跟她解释,却发现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去想写这封辞职信的初衷。
因为她。
因为真心无以为证。
如果任何人提出质疑,他都愿意为了延续这段感情付出一切,他可以用放弃所有来证明云嘉对他的重要,重要到胜于一切,他没有志向,没有骨气,甚至于有没有结果,他都不想考虑了。
可这样的也拿不出手。
两个人在一起,不能总指望一个人去解决所有问题,但事实就是,他做不了任何,除了这封辞职信,他甚至都没有和她父亲对话的资格。
恋时,她自由快乐,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的样子,同样叫他沦陷,一见她,什么理智都消融了,他不想当一个破坏者,于是一句沉重的话都说不出。
无数个着她笑容烂漫的时刻,他当然深感幸福,沉浸其中,情不自禁地微微勾着嘴角。
酸涩与恋慕同样厚重翻涌。
复杂滋味里,他都在想,怎么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她生命里那一抹添在哪里都不合适的灰色颜料。
可一旦拥有过,人便贪心滋长。
他再也不想干涸在调色板的一角,只能挣扎着想,一点点就好,哪怕最后还是会被抹
去。
云嘉眼眶红了,但没有落泪。
外头的音乐隔门可闻,她起身努力镇定地说“我们还有客人要送。”
“好。”庄在答应。
云嘉调整了一下情绪,去开门,先扭开一道门锁,门把儿还没有按下去,她就被一双手臂从身后拥住。他将她抱得很紧,箍得云嘉都有点不舒服了,似乎惧怕这道门打开,一切都会翻天覆地。
那种无力转圜的滋味,在他的人生里,已经体会过太多遍,只需稍稍回忆便似一阵冷潮兜顶将他彻底淹没,让他像被掐住喉咙一样预感窒息。
“云嘉。”
他又急又低地喊了一声,鼻梁抵在她耳后温薄的皮肤上,云嘉眼睫颤颤,眼中情绪不明,没有应,只伸手自顾去开门。
门只开了一道小缝,就被庄在一把按了回去,于此同时,被按在门上的还有云嘉。
他像溺水之人渴望氧气那样吻她,不久还与他热情拥吻的人,在他靠近时,只偏了偏脸想躲开。
“你今晚还会留下吗”
云嘉完全不他,知道手腕挣不开,也不多费力气,只低声说“把客人送回去吧。”
“你也是客人了吗”
云嘉说“我脑子很乱,你让我想一下。”
“你想通了,会怎么样”
云嘉终于抬头他,轻声道“你不要逼我现在做决定好吗”心里很不舒服,她本来一点也不想将双方的情绪激化,但是一他,好像就控制不住了。
“无论我做了什么决定,我会告诉你的,我绝不会瞒着你。”
庄在如遭雷击一般,松开了手。
数秒调整后,他冷静了下来,先拉开了那扇他不愿意打开的门,被光迎面打在脸上。
他等着云嘉从他身边走过。
她的裙尾打在他的裤腿上,发丝蹭过他胸前,迎进了一片热闹的声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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