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妈妈总是感觉哪里不对劲,现在的女儿变了很多,话也少了,不喜欢呆在家里,一心只想赚钱,可在她们那个小城乡,女人赚钱本就是有违常理的。赵妈妈也搞不清楚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她只是觉得不对,她也知道女儿的话有道理,可这个道理背后的不安又萦绕着她,做为一个家庭主妇,她没有太多的主意,想法,她自认为现在的生活非常好了,这个男人对自己对女儿很好,她们有个小店面在这个地方也是让人艳羡的日子,赵强虽然不在身边,但是也开始好好上学,用不了多久就会接过来一起。女儿已经毕业了,有了工作,明明一切都是非常美好,可那份不安来源于哪里,她就是说不清楚。
赵莹本就不擅长在母亲面前说谎,可是她必须忍住,不能让赵妈妈发现任何的问题,赚钱攒钱接弟弟来是个不错的主意,也恰恰是她最重要的事情,离开这个家是她现阶段最想做的,她一天也不想多等,为了这个目标,她再忙再累都不重要。
赵莹随意的安慰了两句赵妈妈,让她放心,便以劳累为借口,让母亲回房休息了,至少今天算是躲过去了,赵莹的身心一刻都不敢放松。
赵莹的举动当然也引起了毛志强的注意,他心里非常清楚是为什么,但是好父亲的人设他是不会丢的。早上一家人总是要一起吃饭才能离开的,一天当中的所有时间赵莹都躲得过,唯独此时,与如此厌恶之人一起吃饭,她的心憋闷极了。
“莹莹,妈妈说你最近又找了兼职啊,钱不够用吗?不够叔叔给你,你不要太辛苦,我们会担心的”毛志强温柔的拿起一个鸡蛋剥好,放到赵莹的碗中,说着关心的话,让人动情。可赵莹盯着碗中的鸡蛋就像是那块被堵住嘴的围巾一样,惹人生恨
“够用”赵莹多一个字也不想和他说,她还能坐在这个桌子上一同吃饭,只是因为不能让赵妈妈担心。
“莹莹,怎么了?你毛叔也是关心你啊”赵妈妈看得出女儿的情绪不好,似乎没有了以往应该有的礼貌,及时的呵斥
赵莹撇了眼母亲,那眼神让她的心再次痛了起来。
“没事,我要接赵强过来,所以得攒钱”这是赵莹头一次当着毛志强的面大方的提起赵强要来的事情,她的举动无疑也让赵妈妈吃惊。赵莹丝毫不再避讳这个问题,或者说此时的她根本不在乎毛志强高不高兴了,她只是用另外一种方式,表达着自己的不满,不知道毛志强能不能感觉得到。
毛志强确实吃惊了一下,看了眼赵妈妈,没出声,她也没有迎合这段对话,默默的吃着早饭。
“赵强要过来啊?什么时候啊?”毛志强的询问非常直接,一是他确实没有听说这事,二是他不确定是不是要住到自己家里,难道平白无故多个半大小子,不应该和自己商量吗?可这娘俩似乎没有要问自己的意思,这一举动也让毛志强十分不满。
赵莹不想理他,当然也不愿意接着他的话茬聊下去,自顾自的吃饭。赵妈妈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打着圆场“哦,还不急呢,等赵强毕业的过来这边找个学校上,到时候莹莹搬出去和赵强一起住,照顾他”赵妈妈的意图很明显,我们并不是要往家里领人进来,你不要担心,我们自己可以处理好。
听到母亲的这番话,赵莹的心情好了起来,可能是感觉妈妈始终站在娘仨这边,可能是这句预示了她的离开不会有再大的阻碍,也让自己最近这一段时间的反常似乎合理了一些。
“哦,这样啊”毛志强没再继续问,虽然他得到了答案,但同时他也知道了赵莹要搬走,他当然不愿意,虽然那晚只有一次,但这样的姑娘放在身边哪怕只是每天看看也是好的。如今得知他要搬走,出去住,那未来找个男朋友,指不定就便宜了哪个臭小子,一想到这些,毛志强的心竟然生出了嫉妒,只是碍于身份不好表达罢了。
赵莹不等他们还要说什么,起身‘我吃完了,上班去了’便离开了家,每天出门时她都能感觉到外面空气的清新,爽朗,哪怕是在冬天的寒风刺骨,只要走出那个店门,都让她欢喜,这是她每天最向往的时刻。她也像给自己定了一份倒计时一般,一日一日的细数着弟弟毕业的时间,当然也在一分一分的攒着钱。
后来赵莹才知道,那天她上班后,赵妈妈和毛志强发生了这几年为数不多的一次争吵,原因就是赵莹要搬走为什么没有和他商量。赵妈妈的理由很简单,孩子大了,赵强要过来,他们姐俩在一起没有问题,而且时间还早,还没到和他说的时候。可毛志强就跟抽了疯一样,上纲上宪的说她们白眼狼,女儿养大了就要跑了,连招呼都不打,不尊重他之类的搞得赵妈妈也觉得他莫名其妙,觉得他小题大作了,当然我们都知道毛志强因为什么别扭,只有赵妈妈才不知道。
原以为就这样继续着生活,时间很快就过去,那些不堪的日子也会过去,赵莹的钱攒的越来越多,弟弟毕业的日子也指日可待,一切都有了盼头,可是老天爷就好像是一直在和她开着玩笑,总是不能让她如意。
知道赵莹要走了的毛志强当然是不甘心,那一次太短暂,他紧张,都没来得及细细品尝,这成了他心里一直吊着的胃口,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只犯一次,他只不过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罢了,没想到很快这机会就来了。
春节的时候单位都是放假的状态,不管赵莹有多不愿意,那几天她也只能呆在家里,白天帮着赵妈妈干活,没事时就躲进房间不出来,她尽量不与毛志强碰面,先不说她心里的厌恶,她其实更多的是害怕,是那种曾经被霸凌过的害怕,胆战心惊,因为她没有能力反抗,她心里虚极了。
春节期间家家都歇业了,乡里镇里的互相拜年,走个亲戚送送礼,他们这也一样。这天毛志强安排赵妈妈去同乡家拜年,本来说好的一起去,结果走到门口时,毛志强借口突然不舒服,就要留在家里。赵妈妈单纯的以为过年吃错了东西,本想留在家也不去了,被毛志强制止。原因很简单,大过年的,都说好了,对方都在等着,我们失约都不去,太不懂礼数,所以他交待赵妈妈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他回屋睡一觉就好。赵妈妈也明白事理,没有拒绝,就一个人去了。
此时的毛志强送走了赵妈妈,他没有立刻上楼,而是等着缓了一会儿等着走远了才悄悄的上了楼,他推开赵莹房门的时候,赵莹正躺在床上看着杂志,因为一家人都在所以才没有锁门,而就是这个没有锁门,再一次把赵莹逼到了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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