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现地很强势,不容抗拒。阮映辞一愣。恰好此时,有人进入屋内。主母见门未关,就擅自进来了,却不想眼前所见的是这种场面。她错愕片刻后,立马反应过来,笑道:“枭儿也是有心了。”季枭为阮映辞穿好玄袍后,才同主母说话,道:“主母您有什么事吗?”“无事。大厅已准备好了早餐,真君你和枭儿”“可是真君说好了,等下就要带我出去玩诶。”“那好啊,我这就支几个人给你们用。”主母眼角笑出纹路,只是笑意未达眼底。阮映辞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不必了。”主母一时尴尬,便悻悻地退了出去。昨日,她本是想用季枭做媒介,拉进与阮映辞的关系,却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把关系弄糟了。而且直系本就与旁系有利益冲突,昨日之事更是僵化了与他们的关系。大厅里,主母挥退众仆从,将方才之事讲与家主听,尤其是季枭为阮映辞着衣那段,描述地十分详细。“你说,阮映辞是不是真像虹儿说的那般,看上了季枭?”“胡闹,你嫌她把事情闹得不够大,还要掺和一脚?”家主拍桌,只觉得胸中一把火,“阮映辞怎么说也是直系的人,这等丑事,燕虹却跟阮飞鸿那个白眼狼讲,这不是打我的脸么?”家主也是越说越气,“祭祀大典,燕虹必须参加。你可得好好看着她,千万不要让她再与阮飞鸿勾搭在一起了,到时候被卖了还一股脑地帮衬着人家!!!”“我的女儿,我自由分寸。”主母霎时冷了脸,道:“她在刑房呆几个时辰就出来了我已将她禁足于房中。”话说,另一边,阮映辞带着季枭逛钧天城,顺便隐去了两人的修为和容貌。从辰时逛到巳时,季枭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与兴致。他走在街上,左顾有瞧地十分有趣。他一边扯着阮映辞的袖子不撒手,另一边,却拉长了脖子,去打量路边上的那些小玩意儿,遇到有趣的还朝它招手,仿若在打招呼似的。人流越来越多,两人从一条街走到另一条街。但季枭纵使看到再喜爱的东西,也没有央求真君买下。而阮映辞仅仅是陪着季枭出来,并无目的,一路上他都有关注季枭的反应。这会子,季枭似是看上了一对五彩的糖人,不自觉地放慢脚步,然而两人经过那对糖人时,他恁是没说要买下它。阮映辞有些不忍,便反手牵着他的手,折了回去。季枭看着两人紧握的手,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回握,十指交叉。待到真君将那对糖人递到自己眼前时,他的眼睛更亮了,星光璀璨。阮映辞余光瞥到季枭,他手里拿着那对糖人儿,爱不释手,更舍不得吃。季枭时不时地转动竹签,那两人儿生动地就好似要飞起来,他也玩得不亦乐乎。这童真的模样,倒是很符合他的年龄。被他那份喜悦传染,阮映辞嘴角轻扬,噩梦带来的郁气一扫而光。他道:“你要有什么喜欢的,直说便是。”“够了够了,再买我就拿不了了。”季枭猛地摇头,笑嘻嘻道:“师父,我只在流浪的时候见过这糖人,那时候看着别的小孩玩,十分羡慕。你看,这个五彩的小人儿还会变呢,是不是很有趣~”这五彩糖人在阳光下,能不断变幻着色彩。于是他献宝似地,将它举到阮映辞面前。“你开心就好。”阮映辞颇为无奈地笑了笑,他似是想到什么,忽然问:“你不是从小就呆在阮家?”“我是七岁的时候被接来阮家的。”七岁?八年前,那时候大反派早已是清廉殿殿主,金丹后期修为了。呵呵!看来家主的谋划甚是长远啊。街上人潮汹涌,阮映辞牵着季枭的手穿梭。走了许久,季枭肚子饿了。他腹中“咕噜”直叫,却举着糖人舍不得下口,面上十分纠结。阮映辞无声地笑了,便开始找离这里最近的酒楼。然而,季枭忽然道:“师父,我们去春瑞楼吧。”记忆中,钧天城春瑞楼的花酿很出名。怎地,就主角那点酒量,还想喝酒?不过把他灌醉了也好,省得接下来还要逛街。春瑞楼在他们来时的路上,于是两人又往回走。季枭兴致极高,握着他的手,一路小跑。忽然,有一人行色匆匆地与阮映辞擦肩而过,那男子在人潮中央停下。阮映辞皱眉,江羲炎?他何时回了江家?阮映辞解开身上的法术,细微的真气波动,很快就引起了那男子的注意。季枭迫不及待地拉着真君往春瑞楼去,然而却见他忽然停下。“师父,怎么了”他疑惑,用力扯了阮映辞的手却没反应。他顺着真君的目光,待看到人群那男子时,心情蓦地沉了下去。江羲炎站在人群中央,凝神搜查过路的每一个人。突然,四周凭空出现一位元婴期的修仙者,恐怕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了!!!于是他锁定位置,直奔而来。却不想他抬眼,开始打量这个说书人了。乍一看,说书人相貌平平,脸上如同笼罩了一圈白雾,朦朦胧胧地,旁人压根就记不住他的样子。这是易容法术。说书人修为比阮映辞低,约摸筑基后期左右的修为,所以他脸上的那法术轻易被破。然而法术下,那容貌依旧是平凡无奇,丢在人堆里转瞬就忘。唯有一双眸子,妖冶而幽深,好似一个漩涡,一时不查就会被吸进去。反差太大,阮映辞不得不怀疑他还戴了一层人·皮·面·具。他看着那人的双眸,正思索这要不要当众揭下那人的面具时,忽闻一丝桃花香。虽很淡,但这丝桃花香仿若有灵性似的,馥郁甘甜,闻之能叫人内心躁动。阮映辞暗道不好,当即屏气凝神,挥手散去空气中的花香。可恰在此时,季枭一声惊呼,惹得他偏头。“师父”季枭看了一眼桌上被碰倒的茶杯,又看向阮映辞,只是那眼神闪烁,略带歉意。霎时,空气中那股馥郁甘甜的桃花香浓烈起来。闻之,桃香浮动,甚是醉人,与之前那丝香气无差别却又不尽相同。阮映辞挑眉,他只要了茶水,这杯中的桃花酿怎么来的?桌面上的酒顺着桌沿流下,这下好了,他不仅衣袖被沾湿,连下摆也湿了。季枭盯着那地方,眼中的星光愈发闪烁,他拿出帕子作势就要帮真君擦,然而他的手立即就被真君挡开了。他猛地抬头,反手抓住真君的手腕,道:“师父,我不是故意的。”稚嫩单纯的脸上,无辜之意尽显。阮映辞只觉得脑仁疼,偏偏还要神情淡然地道:“你喜欢这桃花酿喝便是,我不喝。”季枭分明是想喝,却执着于在春瑞楼时说过那句话,偷偷往茶杯里倒酒。主角这心性,阮映辞只觉得无奈。他虽没实践过自己的酒量,但也深知绝对好不到哪儿去,指不定比季枭还容易醉。这喝酒,别的不说,就说要是两人都醉了,谁将他们送回阮家啊?阮映辞想抽回自己的手,却不料季枭一下子握紧。季枭那劲道,恨不得要把骨头捏碎似的。他被抓地毫无防备,霎时便倒抽了一口凉气。季枭惊觉,一下子就松了手,他当即就要为真君揉捏抓疼的地方,但阮映辞避开了。他双目满含歉意,十分愧疚地道:“对不起,师父,我”“无事。”只不过被抓疼了,无心之过而已。主角这般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生怕被责怪似的,心思怎地又敏感了起来?阮映辞将下摆弄干,但衣袍上仍有桃花酿的醇香,这也没办法了。他抬头,却见季枭一直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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