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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1页）

正文：皇子不是人吗“臣妾见过太子。”凤尾欢低低蹲下，行了一个大礼。“五嫂太客气了，都是自家人，何必那么见外？”一双大手轻轻向她伸来，没有触碰到，只是示意她起来。凤尾欢抿起一个温婉的笑容，看到有一个与元景沂年龄相仿的男子也正朝着自己微笑。比起元景沂的笑，他更矜持和高傲一些。原来这就是太子。没有想象中的山羊胡子和三角眼，倒是皮肤白皙，一双深井般难测的眼睛，蕴含着波澜不惊。“久闻五哥娶了一位贤惠的五嫂，前阵子没有空，今天得了一点空闲才来给五嫂见礼，五嫂千万不能责怪小弟。”凤尾欢觉得奇怪，他讲话斯文有礼，眉间也算透着和气，怎么落英将他是一个难以取悦的人呢。“太子实在客气，您公务繁忙，怎么好意思让您拨冗呢。”凤尾欢自到了这里，还是头一回这么温顺地讲话。元景沂在心里偷笑。“小弟特意带来了缠臂金双环一对、夜明珠耳坠一副、羊脂玉玉佩一对、流彩飞花蹙金翚翟袆衣，聊表一点心意。”太子咳嗽一声，便有人从外头将东西又端进来，给凤尾欢过目。凤尾欢都一一过目，然后笑着向太子道：“臣妾受之有愧。”“怎么会呢？据我知道，五嫂每日在府中都忙得很，对文王府做了不少的改善，尤其是在吃上面，更是花了不少心思。我瞧五哥最近都胖了，这不都是五嫂的功劳？”凤尾欢吃惊，这人怎么对这里的事情都那么清楚？这文王府里难道有他的眼线内应吗？她望一眼元景沂，他仍是淡淡地微笑着，似乎没有听见刚才太子那番说辞。“这不过是臣妾的本分而已。”凤尾欢柔顺地回答。“好，五哥真是好福气，娶了一位贤良又不邀功的才德女子，小弟很是羡慕。”他笑起来，一双桃花眼眯成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忽然，凤尾欢觉得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丝危险。这位太子的表现太过无懈可击，异常完美，就显得有点假，琢磨不透。凤尾欢在他面前觉得拘谨，就算元景沂没有提前叮嘱，她也不太敢和他多说什么。元景沂陪着太子在书房中随意聊些闲话，凤尾欢在一旁作陪。两个人谁都没有几句真心话，说来说去都是些客套话，凤尾欢听着昏昏欲睡。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太子就起身要走。“太子不留下用饭吗？”凤尾欢听见他要走，本能地问道。太子细长眉毛一挑，看着凤尾欢，微微笑道：“早就听说五嫂厨艺了得，小弟很想领教。只可惜今天还有事情，只能改天了。”凤尾欢颌首。两人一路将太子送至大门口，眼看着他上了马车离去。刚进马车，太子便收了笑容，目光阴鸷，向贴身跟着他的一名侍卫问道：“冷毅，你觉得那女人如何？”侍卫恭顺答道：“据小的观察，她似乎并不像是传闻中那等有心计的女人。”太子听了，不过动了下眼皮：“哼，你懂什么。越是厉害的人，越不能让你看出来。”“小的愚钝。”侍卫赶紧低头自谦。“这凤将军是什么人，他的女儿即便不聪明，也绝不会是刚才那女子表现出来的笨拙模样，只怕不是真的愚钝，而是善于伪装。”说完，目光逼仄，看着冷毅。“小的一定尽力去查清那女子究竟是个什么样人。”冷毅坚定道。“但愿吧。”太子不屑，说完，他又不放心似的说了起来，“那元景沂本来默默无闻，怎么来了个凤尾欢就忽然地变得爱出风头，不单在他府里兴起革新，还跟那个穷得连屁股都盖不住的寡妇村走那么近。”“这是什么？狼子野心！定是跟那个凤尾欢有关系，不知道凤大将军又在背后出了多少主意！难怪要娶将军家的女儿，哼哼。”太子的眼中透出一股狠劲。冷毅在心中沉思了片刻，立即回道：“咱们刚才在文王府遇见的那个姑娘也许可以差她做点事情，让那位王妃吃吃苦头。也算敲山震虎。”太子这才正经地看着冷毅，笑道：“我等你好消息。”凤尾欢打了个喷嚏。元景沂紧张道：“是不是受风了？刚才坐在外面吃该多穿一些。”凤尾欢吸吸鼻子，“我哪有那么弱。一定是有人在背后讲我坏话？会不会是那个太子？”元景沂笑而不语。“怎么觉得他有些奇怪，明明看着和气，但是同处一室的时候却觉得连这屋子都被他给冻得冷冰冰的了。”凤尾欢叹一口气，“他走了，我才觉得放松一些。”“总之他来不是什么好事。你最近安分守己一些，别再往外跑。”元景沂劝道。“他怎么对这里发生的事情那么清楚？好像我干什么他都看见了，是不是在这里安插了眼线了？”凤尾欢问道，她本能地感觉到了被窥视。元景沂却似习惯了，说道：“皇子们的举动都没有什么秘密。”凤尾欢不解：“怎么，难道皇子不是人吗？”“傻子，什么也不懂。唉……”元景沂轻轻叹息，“有了权力的人最怕别人都觊觎他的权力。而我们这群人是离他的权力最近的人，他怎么不提防？”元景沂好心给她科普了一下。凤尾欢觉得心累：“这皇子还不如做个普通人呢。真够委屈的。”“普通人？”元景沂轻哼一声，“由不得我们选择自己的命运。别想那些没用的。多收敛一点是正经。”“我种个菜还能影响他大权？这不是搞笑吗？”凤尾欢觉得实在太过荒唐了吧。元景沂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你跑出王府，去那个村子里与民同乐，这是太子都不曾做过的事情。你却做了？功高震主可知道？”经过这番点拨，凤尾欢才慢慢品出了些门道。虽然贵为皇子，可实际上却处处受限。看来除了吃喝玩乐，太子不希望他的兄弟们干出任何其它事情来，尤其是些像样的事儿。正文：挑拨这皇子真不是有理想的青年干的。凤尾欢瞬间有些同情元景沂。……听了元景沂的劝告，凤尾欢最近都安分在家呆着。除了自己的那一亩地，几乎不理会其它的事情，每天按时做三顿饭给自己和元景沂吃。元景礼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最近几乎没有再来文王府蹭饭吃。许久没有他的插科打诨，凤尾欢倒是有些想念，跟元景沂两个坐在一张大桌子上吃饭总是觉得缺了一些什么。这天早上，凤尾欢照旧早起就钻进了小厨房里。在里面摆弄半天，贴了一大张撒了香葱的薄面饼，把鸡蛋炒得嫩嫩的，卷在面饼里头，又将面饼切成一段一段的小卷。做完了面饼，另一边的粳米粥也已经熬得稀烂了。胖厨子从腌菜坛子里捞出一碟子小菜配粥喝，虽然看着简单，吃起来却面香四溢，清爽可口。元景沂正满足于热气腾腾的早饭时，白茗忽然进来。见她脸色，凤尾欢就知道有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担忧，却还是透着些一分幸灾乐祸。这个小丫头的演技不太行，露了马脚了。元景沂放下手中的筷子，满足地吐了一口气，才问：“怎么了，跑得急匆匆的？”白茗刚进入小小的饭厅便闻见了葱香、面香，瞄了一眼桌上已经差不多见底的早饭，却还是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才答：“原先给府里供菜的商户来了，说是要找王爷商谈一下供货的事情。”元景沂头也不抬，回道：“以后府里这类的事情直接向王妃禀告就好。”凤尾欢微笑看着白茗。白茗不情愿地转向她：“那商户正在偏厅上坐着呢，请王妃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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