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纨纨双眼紧紧盯着门板,见上头的人影消失了,这才转头望着谢铮,哀求道
“哥哥,我不想去见太子。”
少年不由露出几分诧异,太子对纨纨一向照顾,除了小时候带她读时略显严厉,平日里都十分温和,哪有避而不见的道理
“不行,客人都上门了,不能这般无礼。”
谢铮板着脸,因怕妹妹跑了,他伸手扣住了小姑娘的腕子,力气用得不大,但纨纨没学过武,无论如何都挣扎不开,只能垂头丧气地跟着哥哥往前走。
甫一迈进正堂,纨纨就到了坐在木椅上的少年。这会儿父亲在镇抚司,母亲去了云梦里,家中就只剩下兄妹二人,要是不招待储君的话,当真说不过去。
她躬身行礼,完全不敢与太子对视,那天她癸水来得不少,将亵裤裙衫都给打湿了,也不知这人究竟没见。
足有七八日没见到纨纨,太子心里想念极了,冲着她招了招手。
“纨纨过来坐。”
屋里除了他们兄妹以外,还有不少内侍以及奴仆,若是当着他们的面违拗太子的吩咐,指不定会传出什么闲话,父亲官位虽然不低,却也不能平白招惹麻烦。
这么一想,纨纨也没敢拒绝,坐在太子身畔的木椅上,深吸了一口气,就闻到了龙涎香的味道。
母亲浸淫香道多年,她虽然没有什么天赋,但耳濡目染之下,分辨出香料的品种也不算难。
“殿下怎么有空来府了”她问。
从圣上登位的那天起,太子就被立为储君,现如今也跟着处理朝政,按理说应当没空上门才是,也不知是哪阵风把人给吹来了。
太子身量颀长,容貌俊美,今日穿着淡青色的常服,起来格外温和,不会让人生出半分防备之心。
“孤放心不下纨纨,便过来。”
“谢殿下关心,臣女已经好全了。”
纨纨低着头,眼神不断躲闪。她生的白,此刻因为羞窘的缘故,耳根涨得通红,根本藏不住心思。
太子笑了笑,也不再为难小姑娘,目光落在谢铮身上。
“山西有盗匪出没,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父皇派孤前去剿匪,谢大哥随孤一起过去吧。”
“剿匪”
纨纨双眼瞪得滚圆,只觉得自己听错了。太子乃是万金之躯,一旦出了什么事,谁能担待得起
“纨纨放心,此次去到山西,除去五千兵丁以外,还有不少锦衣卫同行,绝不会生出差错。”
太子刚满十五,似不大,却是未来的储君,因此皇帝便动了心思,准备趁着山西匪祸,好生历练长子。
这是圣上的旨意,谁都不能更改,现在纨纨整颗心都快被担忧填满了,也顾不得羞怯与尴尬,一会儿着哥哥,一会儿着太子,小声问
“你们何时回来”
感受到小姑娘态度的转变,太子心情愉悦极了,表面上却不露端倪,道,“一来一回起码要半年。”
“还真是挺久的。”纨纨喃喃自语。
转眼又过了十天,正是太子出发的日子。
谢府的人早早就起来了,着身穿甲胄的谢铮,纨纨眼里透出浓浓的不舍,走到哥哥跟前,从袖中摸出了两只荷包,交到他手里。
“蓝色的荷包给你,青色的给殿下,里面装着平安符,是我前几日去普济寺求的。”
谢铮也知道妹妹担心,才过了短短几天,小姑娘下巴尖尖,整个人都瘦了许多。
指腹摩挲着荷包上的绣纹,谢铮眉头一挑,语气有些古怪“我可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大哥,为何蓝色的荷包这般朴素青色的则精巧不少。”
“大哥真笨,蓝色的是我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另外一只是从云梦里买的,人家绣娘的手艺肯定比我强,你要是嫌弃的话,就把荷包还我,枉费我一番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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