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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孔焕却不知为何忧心忡忡,“可以你的身份卷入此事,日后……”
于任凌摇了摇头,“还是眼前的事重要。再说,知晓此事的,也没多少人,自不会轻易败露。”
步惊川不清楚这二人之间在打什么哑迷,却又碍于身份不好多问,于是转移话题道:“不知陆前辈有何打算?”
众人将目光移到了陆连峡身上。陆连峡在众人的视线中摇了摇头,“……我也未有什么打算……先让我,见见他罢。”
陆连峡没有指名道姓,然而在场众人都明白他说的是谁。
于任凌略一犹豫,道:“那我先带前辈去看看陆道友罢,稍后再为您安排住所。”
路上气氛有些沉重,众人沉默着,就连往日里话最多的孔焕,也在这时安静了下来。他们顾忌着陆连峡的心情,也不敢交谈,只默默地加快了步子。
众人皆有修为傍身,这点路途对他们来说不在话下,几人不费吹灰之力,极快地赶到了那间陆征生前曾经待过的小屋。
于任凌一边开门,一边轻声道:“走进去后的左边,便是床。陆道友……便安置在那床上。”
陆连峡略一点头,独自走了进去。他神色淡淡,无甚波澜。
白发人送黑发人,陆连峡心中,恐怕也是不好受的。更别提,在不久前,灵溪宗失去了另外六位弟子。陆连峡身为陆征的师父与灵溪宗的掌门,难处恐怕比他表现出来的还要多。
他的步伐有些蹒跚,背也有些佝偻,仿佛方才那能够风驰电掣赶路的不是他本人一般。
痛失爱徒的打击,令得他原本就苍老的外表更添了几分沧桑,那股原本属于修士的精气神此刻也散得干净。他就如凡世间那些普通的老人,垂垂老矣,茕茕孑立,孤身走向一个既定的结局。
几人只在院中站着,并没有同陆连峡一同进去,为这师徒二人留一点最后的时间。
步惊川望向陆连峡的背影,心中不由得一酸。
他想起了步维行。
步维行和陆连峡……二人其实相差无几。二人皆是天资平平之辈,步维行不惑之年方才结丹,陆连峡却是待到耄耋之年,才勉强结丹。他们身后同样都守着一个小小的宗门,宗门不受重视,也不被外人放在眼里,弟子多是与他们一般天赋平平之辈,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宗门,却倾注了他们的毕生心血。
若是眼前这个是步维行,屋中的陆征也是长衍宗随意一人,想必也是同样的画面。
步惊川几乎有些不敢再看下去,他不知道若是屋中躺着的,是长衍宗任何一个弟子,他又该要如何。
屋中传来老道人压抑痛苦的哭喊。
众人黯然伤神,静立在原地,默默等候。
修道之人,虽是见惯生死,然而至亲离去,总归会感受到悲痛。修道乃是修心,修心却绝非断情绝爱,更不是失去同理心。
早年,步维行曾与步惊川道,正是因为他们是弱者,才更要帮助弱者。他们不能指望强者的怜悯,因此,身为弱者才更能体会、也更能怜惜同样处境的弱者。
步维行所说,步惊川是一刻都未忘。
他见过弱者挣扎、彷徨、绝望,也见过悲伤、愤怒、恐惧,然而他永远不想这般情绪,会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身上。
听着从屋中传出的声音,步惊川暗自下定决心,他势必不能让长衍宗,有朝一日会因为无力而沦落到这般地步。
如今的修真界,乃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人人都自顾不暇,而他们这些身为弱小宗门的弟子,更是需要时时警醒自身,以防自身不测——更是以防给宗门、给恩师带来不测。
像他们这般的修士,在修真界上实在是太多,也太弱了。
身处此世,更是要有足够实力,方才能在这洪流之中勉力扎根。步惊川想的却不止是自己扎根,更想要自己有朝一日能够有足够的力量,能够护佑自己的身边人、荫蔽宗门。
而力量……若是等他自己一步一步提升,那未免也太久了。眼下要紧的事还有许多,秋白的躯壳、无处不在的阮尤,以及不怀好意的洛清明,这些无时无刻都在威胁着他与他身边的人。
对他来说,身体中埋藏的那灵脉的力量,似乎是他能最轻易获取的力量,却也是……秋白最讳莫如深的力量。眼下的秋白,或许是担心他无法控制那股力量,亦或是无法承受那力量给他带来的损伤,才不愿让他触碰,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太过无能,还需秋白替他处处考虑。
他虽急于提升自己的实力,却也清楚不能操之过急。冲动与理智时刻在他脑海中纠缠,这二者每一回交锋,都会因理智占据上风而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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