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十一点。张明铛带了大盒巧格力回到云铛和雪铛的家,跨进客厅,又吃了一惊——双胞胎几乎是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等着她。
“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明铛一面解大衣扣子一面低低地笑出来,然后随手把衣服往旁边一扔,拣了张丝绒沙发坐下。
“早上知道大姐你来,我刚下来你就上了车。”云铛也笑,“然后我又被妈给绊住,死活脱不了身。”
“大姐到得这么早……”雪铛性子更直爽,“我们有点担心。现在看来没什么事嘛。”
“是没什么事。”明铛说,“不过是起早了点,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事,就想过来看看。”
此话一出,云铛雪铛脸色都是微微一变。看她们的神色,明铛又笑了,索性再吓她们一吓,“吃过午饭我准备再去看下碧铛,我们姐妹几个好些年没有一起坐过了吧,可惜叮当不知道现在在哪里。这些年,我这个大姐当得不好,还要你们来操心我,真是。”
“大姐!”雪铛都快哭出来了,一句“你可不要想不开啊”在喉咙间滚了又滚,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大姐今天心情很不错嘛,专拿我们寻开心。”云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雪铛这个老实头差点就被你骗了。你交待啥遗言呢?来,来,把你的漂亮首饰都留给我,行不行呀?”
“哈哈哈哈……”张明铛一愣,继而大笑出来,“还是你鬼精鬼精的!对了,你怎么知道我说着玩呢?俗话不是说了,‘物若反常必为妖’,我起个大早,然后又想起了小时候的事……什么地方露了破绽来?”
说话间已经到了开饭的时候,姐妹三个坐到餐桌边,雪铛拿出一瓶好酒,一边给明铛斟上一边忍不住啰嗦,“大姐,这酒挺好的,听说是法兰西的呢……姐你尝尝,唉,不过,还是戒了吧……”最后一句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她上次说了类似的话,明铛大半年都没有登门。明铛慢慢端起酒杯,再看一眼雪铛,不说话。
云铛给明铛夹了一筷子菜,“阿姐尝尝这个,新鲜的草头。这个季节有这个吃可不容易了,也不知道是怎么种出来的。”
明铛笑了,看着雪铛,“小妹妹说了好多次让我戒酒,说一次我恼一次。明明是我不对,下一回碰面,还要你来哄着我,我可真是个不讲理的。这一次,听你的,不喝了。”
“啊?!”这番话出来,着实把云铛和雪铛唬得一跳。半晌,云铛干干地笑着说,“刚才没吓到我,想来第二趟啊?”
“谁吓你呢?”明铛端起酒杯,没有犹豫,平平静静地倒回到瓶子里,“从今往后,真不喝了。”
“大姐,你可不要想不开啊!”雪铛的这句话终于蹦了出来。
当三姐妹坐在碧铛家的客厅的时候,全都为实心眼的雪铛终于蹦出来的那句话笑得前仰后合。甚至,明铛的眼泪都笑出来。可是,用帕子印一印眼角的那一滴泪,忽然又无端端地有点悲凉起来。
云铛是个玲珑剔透的心肝,不动声色地转了话题:“今天妈到我们这里来了,三姐,她来找过你了吗?”
“怎么会不来?”碧铛笑着说,“拿到钱才走的。”
“这下清静了,她再出现怎么也得等到下一周。”雪铛拍手笑道。
“什么?现在她一周就来要一次?”明铛大惊。她记得以前给母亲的零用钱是一个月一次。
“对,一周一次。”碧铛点着一支烟,叹了口气,“还一定要在最刁钻的时间出现。不是清早就是半夜。最诡异的一次——凌晨三点。”
“这闹得太过分了吧!”明铛说,“你们又从来没有短过她的。”
“不是短不短的问题。”云铛说,“她不过是用这种方式证明她的存在罢了。”
“是。”碧铛说,“她除了来找我们又能去哪里呢?除了来要钱又干点什么才好?她现在已经一个客人都没有了,几个姨妈也被她得罪得多年不来往,就连下人没事都不和她说话的,而她今年还不到五十——”
“因为寂寞。”明铛明白了,入画寂寞得快要发狂了。她的钱早就已经挥霍不尽,可是,身边却一个人也没有。姐妹、母亲、表姐妹全都断了来往,五个女儿,个个都几乎是被逼出门去的。要零用钱是唯一的可以理直气壮上门的方式了。在这样的寂寞晚景里,如果有个情人,哪怕是买来的情人也多少好一点啊——就象张雪亭那样。可是,经过了周润田的事,入画早就成了惊弓之鸟,甚至偏执到了杯弓蛇影的地步,在碧铛没有离家的那段时间,哪怕是碧铛的客人多看入画一眼也会被其误会为企图勾引她进而吞掉她的钱。
在周润田身上损失掉的那一万块,是入画心头永永远远的一条刺。为了这个,她甚至和怜卿翻脸——在她自己多次找周某人交涉无果以后,她要怜卿背后的那个人出面,帮她要周润田吐出那笔钱。这都还罢了,她要求的不仅仅是吐出那笔钱,还要求吐出原来周润田承诺的高额利润。当时怜卿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望着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真的,如果是若莲被骗财,不用多说,她一定会设法出手。可是,入画……自从张雨亭过世以后,入画并没有给她和爱卿多少友爱。说友爱都太抬举了些。要不是张雪亭一力压着,张入画会成为她们成长路上地地道道的荆棘。饶是张雪亭压着,在避不开的,和入画单独相对的时候,她们这两个没娘的孩子也没少受敲打。那时的张入画不过十一二岁年纪,说她不懂事,却已经足够给怜卿爱卿带来不小的困扰。这些个往事,张入画理直气壮地忘了个干干净净,甚至,即使她不忘干干净净也理直气壮地认为张怜卿应该出手——别忘了是我的母亲将你们养大,带你们出身。
是这句话让张怜卿勃然大怒的,这样的愤怒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了。她几乎是颤抖着喝命下人将兀自喋喋不休的入画赶出门,“以后谁放这个女人进门谁就一块滚出去!”自此,张入画和张怜卿彻底交恶。自然,也绝足于爱卿的家。至于她如何连一贯以好脾气著称的若莲都得罪,那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总之,到得最后,连张雪亭的大门她都不能随随便便踏进。或许也正因为这样,她把手上剩下的几个女儿看得更紧,紧到几乎变态的程度。碧铛和双胞胎姐妹很过了一段暗无天日的生活。
只有钱是可靠的。但是,钱又能干什么呢?张入画衰老得非常快,已经是一个老妇人了,走出去,说和张雪亭是姐妹都没有人会怀疑。这样的皮相和对男人除了防范没有别的想法的心态,让张入画连买衣服首饰的心情都没有。买房子,买地倒是她的爱好,可是当战火烧来,房产和地产一夜之间化为乌有,自然不敢再添。有了张明铛的例子,以张入画谨慎的个性,酒自然不会沾,别说酒了,就连香烟,她也是不抽的,她不敢爱任何人也不敢爱任何东西。甚至,连美食也不爱。入画不知道,她所住的那条街的下人们之间早已传遍:不到山穷水尽,绝不上她家做活:工钱菲薄到几乎养不活家人的程度就不说了,甚至,连饮食也不好——张入画自己都吃得不好,对下人克扣到什么程度就可想而知了。开始几年是数月不见荤腥,后来甚至发展到连白米饭也限量,她象个刻毒的老寡妇一样在厨房叫骂:“别以为我不晓得现在的米是什么价钱,别以为我不晓得你们一个个偷了米出去换钱!”她家之所以还请得到人只不过因为房子还是在租界,比外面安全些。至于翠芝红鱼这些跟了数年的丫头们,走的走,嫁的嫁,差不多也都是被性子越来越乖戾的张入画给逼走的。这种情形之下,钱,其实已经什么也给不了她了。只有女儿,因血缘故,可以不断地纠缠,变着花样的纠缠——她倒多年没有纠缠张明铛。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早年里是因为十八岁那一场变故,对张明铛生出畏惧,后来张明铛沉湎于醉乡,她怕被拖累。以致于明铛不见她已经有多年,以致于明铛听到妹妹们讲起,竟如天方夜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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