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月当着一屋子人的面儿,被冰荷顶撞,自然下不来台。脸上一尴尬,火气也就跟着往上涌。
“我就不!我冰荷跪天跪地跪父母跪主子,就是不跪她!”冰荷嚷嚷着,恨不得满世界都听得见。
这间房里一闹,引得其他房里的宫女们都跟过来看热闹,门口,窗户,凑热闹的人挤得里三层外三层。
“算了,掌事大人,她要不想跪就算了。”沈韵真说道。
沈韵真的话听起来像是求情,但对于刘二月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
刘二月看了沈韵真一眼,顿时有种颜面扫地的感觉。
“你别管!”刘二月用手指点着冰荷的脑袋,半晌道:“好啊,小猴儿崽子,你现在长了能耐了,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
“我就问你,磕头不磕头!”刘二月喝道。
“我可以磕头,但就是不能对她磕头!”冰荷赌气道。
“小顺子!”刘二月叫道:“把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给我扒光了,扔到后院端水盆去!”
大冬天,寒风刺骨,穿着棉袄都觉得冷,谁敢脱光了站在外面去?管保胳膊腿儿都能冻掉了!
“大人!”柳絮有些踌躇:“现在可是寒冬腊月,脱光了罚跪未免……再说大家都是女孩儿,您多少给冰荷留点儿面子吧。”
刘二月扭过头来,在自己的脸颊上猛抽了几巴掌:“我给她留面子?我的老脸都被她踩在脚底下啦!谁又给我我面子?”
小顺子见刘二月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便径自把冰荷拖起来,伸手去解她的衣裳。
小顺子虽然是个太监,但毕竟还是个男人,冰荷眼见一个男人动手解自己的衣裳,拼了命的抵抗。
“罢了罢了,叫她自己脱!”刘二月蹙起眉:“别弄得跟要杀猪似的。”
冰荷缩在地上,慢腾腾的解着扣子。
“脱光了也未必好看,就穿着寝衣吧,免得污了别人的眼睛。”刘二月说着,背着手走出房门:“小顺子,你盯着她。”
冰荷光着脚被小顺子赶到后院去端水盆。
许久,众人才回过神儿来,心情复杂的收拾着自己的床铺。
小云悄悄扯了扯沈韵真的衣裳:“阿真姐姐,你还好吧?”
好,好的不能再好了。
沈韵真勾勾唇角:“我没事。”
“冰荷姐姐的话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小云轻声说道。
“小云!闭上你的臭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柳絮骂骂咧咧的翻了个身,盖上被子:“成天的嚼老婆舌,轻贱的命!”
小云被冰荷得一哆嗦,条件反射似的闭紧了嘴巴,脸上倏忽绯红一片。
沈韵真冷笑一声:“才刚躲过一劫,别那么大气性,好像自己是个没事儿人似的。”
“你!”柳絮猛地撑起身子:“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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