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养没有再折腾我,而是在我的背上轻轻的拍了起来,仿佛把我当成了一个小婴儿,嘴里还轻轻的哼着小调,模模糊糊、呢呢喃喃,我听不清他在唱什么,却觉得他的声调里带着一股苍茫。
很快我就睡着了。
待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我一睁眼,只见祁天养还是用和昨晚一样的姿势守在我身边。
不知为什么,我的心突然就是一暖。
“醒了就快起来,你真能睡,跟头猪似的!”祁天养一开口,就什么意境都没了。
我刚刚穿上衣服下床,门外就响起了啪啪啪的敲门声,打开一看,只见红衣女人站在门外,头上的羊毛围巾已经被露水打得湿漉漉的,她的睫毛头发,都湿哒哒的,不过倒是给她的绝色又添了几分韵味。
祁天养立即问道,“阿年呢?”
红衣女人让了让身子,只见阿年在老徐的背上,紧闭双眼,耷拉着头,不知是生是死。
祁天养虽然每次见到阿年都是一副嫌弃厌恶的样子,可是看到阿年这样,立刻就上前去,从老徐背上把阿年打横抱着接过来,疾步送到了木床上,凑到阿年的耳边急急的喊了几声,“阿年,阿年……”
见阿年并没有醒过来,他转过头对老徐问道,“她怎么了?”
老徐沉默不语,似乎不太想回答祁天养。
祁天养又把目光移到了红衣女人身上,红衣女人仿若无事人一般,慢慢的优雅的将头上的围巾解下,才略略扫了祁天养一眼,“她呀,受伤了。”
祁天养一听这话,立刻将阿年的衣服撕开,仿佛阿年不是个女孩似的。
我正想阻止,跟他说我和红衣女人来干这个事就可以了,可是看到阿年的身体的时候,我却惊讶的只能捂住嘴巴。
她的脖子以下一直到小腹,全都是伤痕,皮肤几乎肿得透明,皮层下面,是淤血呼之欲出。
一看就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我“啊”了一声,“天啊,她怎么会弄成这样?”
祁天养也对着老徐冷冷道,“是啊,她怎么会变这样?我把她送到你手上的时候她是好好的,你们在通道里,蠢蛇攻击不到你们了,她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我也不禁怀疑起沉默寡言的老徐。
他嗫嚅半晌,终于对祁天养道,“你把她推进通道里的时候,又折回去找悠悠姑娘了,我们就在通道口等着你们,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那条巨蛇发狂了,堵住了你们的溶洞,阿年姑娘闹着非要回去救你。我看那蛇疯狂的撞击,过去必死无疑,就拉住了她,可是她死活都不愿意走,疯狂的往你们那边冲,我想拉住她,却已经来不及了,蛇尾狠狠的扫到了她身上,她当即就昏迷了,我把她拖回通道,一点点爬出来的。”
红衣女人倒了一杯茶水,一边抿一边撇起嘴角笑道,“真是个痴情的姑娘,真是个伤感的故事。”
祁天养狠狠的看了红衣女人一眼,咬着牙道,“我昨夜就不该相信你,应该自己去找他们。”
红衣女人挑眉,“难道你去找他们,就能改变她受伤的事实了吗?”
祁天养沉默,脸上充满了无奈和悲伤,转身握住了阿年的手,低低骂了一句,“蠢女人。”
看着阿年的样子,我的心也难过极了,想到她一听到祁天养有危险,便前来通报,得知祁天养已经不在家,又奋不顾身的去追逐,在那么恐怖的蛇洞里,她虽然那么怕蛇,却勇敢的从未想过退缩。
我的眼泪缓缓地流落下来,“她还有气儿呢,难道就没有办法救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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