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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皆如意（第3页）

提亲，拜师。

他姿态摆得很低，求也诚恳。

陈爷拿捏架子，第一次并未同意。但接连大半个月，他都风雨无阻上门拜访，偶尔拿几篇文章，又一诗作，请陈爷指点。

等到夹袄换了单衫，陈爷终于松口，收下了个弟子。

两利好事。

于举子而言，他多了一个能指点学问和官场师，而陈爷则多了个潜力晚辈，将若能成功得中进士，更一大助益。

拜师，就算半个陈家了。

举子第一次得进内院，拜见师母，出路上，偶遇了陈柔娘。

两彼此见礼，飞快分开，毫无逾越举。

可几天，李姨娘就拿着针线孝敬了黄夫，蓄地打听举子事。

“你倒好光。”

黄夫咸淡地说，“此事须问过爷。”

再无所谓男姨娘，一遇到儿女婚事，都恨得变成狐狸，让当家对孩子上心一点，再上心一点。

但李姨娘忍了。

她墨姨娘，陈爷并多宠爱，一向靠攀黄夫过活。此时绕过主母，自己去找陈爷求，大大犯忌讳，指定黄夫一句话，就把婚事弄了。

“婢妾僭越了，太太三姑娘母亲，一切凭太太做主。”

李姨娘深深拜倒。

黄夫气，平了。

她说：“柔娘女儿，难道能亏待了她？”

李姨娘自奉承。

黄夫说到做到，又与陈爷提了一提。

陈爷应下了。

时下师徒关系亚于父子，既拜师，就再前可可无关系。将亲生女儿嫁过去，既能快帮扶家，又能百分百得到报，何乐而呢？

四月初，两家定下亲事。

陈柔娘心定了，开始在家中绣嫁妆。

家亦然。

“阿弥陀佛，可算定下了。”

母说，“亏得儿机敏，否则陈爷提了那个丧门女，你应也，拒绝也，便弄巧成拙了。”

子介深以然。

他先前登陈家门请教学问时，陈爷就询问过他亲事。他当时以陈爷意他保媒，便叫母亲绝了提亲，做出一副潜心读书样子。

谁想多久，隐约在陈家下口中听见风言风语，说陈爷一远房亲戚，父母俱亡，如今寄陈家，打听。

音令安。

他得早做准备，于上巳节，屡次在陈家附近盘桓，才得以偶遇落单陈柔娘，引得少女芳心大动，暗暗心许。

而，他上门拜师，表明态度，终于更进一步，双喜临门。

子介想起当时那位“表姐”，只记得容貌寻常，衣裳简朴，在陈小姐衬托下宛如仆妇。

真万幸。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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