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见三字:憾憾憾……
凡人问询,难掩心伤,
怎一悔字可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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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逾矩》全文存稿中
番外(春深处听雨吹河)上
宁春深清楚地及得,母亲生前经常独自一人在窗台上道:“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母亲念完诗,总是会摸一摸窗台春雪,苦涩的笑一笑。
只是那个时候宁春深还太小,不懂母亲的难处,只会傻傻的问母亲为什么自己没有爹,那时候他压根不知道每当提起他爹的时候母亲心里有多痛。
他那是还天真的以为父亲会回来接他和母亲,他幻想过自己的父亲会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傻傻的把自己想像中的父亲画了出来,可惜他不会画,没有人教过他怎么画画,他画好了一张,左看右看觉得不好,就把纸揉成一团丢到一边,重新拿一张纸,仔细想想还差哪里,便又开始了他的创作,不知道画毁了多少张纸,总是觉得哪里不好终于,一张画像被他百里挑一的选了出来,那时候他骄傲地跟宁府的下人们说:“这是我的父亲!”
只是他不知道,那画中人的眼睛画歪了明明憧憬的那么美好,可是就在宁府惨仔灭门的那一天,一切都毁了!
也同样是在那一天,宁春深见到了他的父亲,他曾在脑海里无数次描绘过的父亲,他明明应该是笑着的,但事实上,他却是板着一张脸,他明明应该是温柔的,但事实上,他却是冷血的,他拿着那把刀,那把沾着母亲鲜血的刀,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眼神中只有无限的冰冷。
也是这个时候,宁春深知道,原来母亲每次笑着跟他说父亲会回来的的时候,面上有多开心,心里就有多痛苦。
原来一直以来他所期待的和父亲见面的一天就是宁府毁于一旦的那一天。
一时间,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回想着自己曾经竟然满怀期待地向母亲询问父亲的事,原来母亲的心竟也是被自己一步步摧残至此,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曾期待到底算什么?他曾想要的又到底有多荒唐可笑?
而他更没想到的是……
这一天才是一切毁灭的开始。
那时,宁春深麻木无力的瘫坐在血泊之中,景长与踏着乌云黑曜一点一点的靠近景春深。
走到宁春深面前,景长与缓缓俯下身,在景春深耳旁出声:“你往后就叫景春深,我会给你一切,至于你自己,最好忘记你自己。”
景春深死死咬着牙,双目赤红的瞪着景长与:“你不配做我爹!”
“我本来不是你爹,但你有办法吗?”景长与如恶魔般的声音深深笼罩在景春深的心头:“可你必须叫我父皇,恨吗?恨也没用,我让你活已经是对你莫大的恩赐了,记好了,只有人才配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往后在我面前,别让我看到不属于你的东西。”
此后,景春深被带进了皇宫,锦衣玉食,山珍海味数不胜数。
可是有一天……
景春深在水池旁挑逗着一条小白狗,小白狗的眼睛大大的亮亮的,像是这世间最纯粹的水晶玉石,又比那海市蜃楼都更要叫人难以寻味。
“好玩儿吗?”
闻声,景春深猛地回头:“陛下……”
景长与似笑非笑的盯着景春深:“叫朕什么?”
景春深咬着牙,他始终不愿将那个称呼安在面前的这个心狠手辣惨无人道的男人身上。
景长与:“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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