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样的眼神,那双冷清带着纯净之色的双眸,此刻完全没有了色彩,只余下无尽的悲痛绝望,又好似深不见底的黑洞一般。
随后跟来的马全也被这样的上官凌给震得心下一个停顿,夫人这是怎么了?再想起正厅同样摸样的人,马全退了下去。
“爷,夫人……夫人……”马全再赌,赌夫人在爷心中的分量,希望能够以夫人来唤醒沉默中的秦枫,可是到开口的时候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因为他也不知道夫人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在给爷解来记忆之后,却变成了那般摸样。
而且在说了两声夫人之后,沉默的人依旧沉默,马全也就没有在说下去了,心下才想着,难道爷的记忆恢复,对夫人的感情也随之变了?难道说夫人也早就猜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那样?
马全被自己的猜想给惊了一跳,不会真的是这样吧,要真是这样他都忍不住要为夫人鸣不平了,只是爷真的是这样的人?
就在马全胡思乱想的时候,苏氏也要绝望的时候,秦枫开口了。
“夫人怎么了?”不是之前那清泉般温和的声音,而是低沉中带着丝丝凉意的声音。
“夫人很不好,爷还是自己去看看吧。”马全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很不好?记忆恢复,自然就清楚马全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一听这话秦枫就急了,“夫人在哪?”
“阁楼。”
几乎没有停顿的,人就已经闪身出去了,还没接近阁楼,秦枫就听见了哭声了,等不及跑上上去,直接用了轻功。
眼前的人是林儿?为什么只是一会的功夫林儿就变成这样了,发生了什么事?
将腊梅推开,将人抱在怀里,或许是习惯,也或许是知道来人是谁,总之当秦枫伸手揽住她的时候,她的身子自然的依偎了过来。
“都下去。”冷眼扫过两个丫头,淡淡的吩咐。
冬雪腊梅听着这充满威仪霸气的冷声,愣了一下,却也没有多想什么?主子吩咐她们自然要听,再说有少爷陪着夫人,她们也放心。
“林儿怎么了,能告诉我吗?”不知怎么的,秦枫就是知道将自己封闭起来的上官凌能够听得见他的话。
而且他是真的很想知道,林儿心里究竟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这样的孤寂,悲凉,甚至带着刻骨的绝望,这样的林儿让他的心都跟着疼了,好似有一只手在抓着自己的心,一紧一紧的。
“能告诉我,萧姑娘的故事?”秦枫的感觉是对的,上官凌是将自己封闭了,可是为报仇练武和血腥的岁月里,让她练就了一身金刚不坏之身,不管在任何时候,她对周围的感知都是灵敏的。
“好,萧姑娘,她是朝中户部侍郎的嫡女,却不是很受宠,否则她当年也不会嫁给毫无权利只有封号的他,一开始我与她并不熟悉,一是她是女眷,二来每次见她的时候,她都是低着头,可是自从她有一夜被惊吓过后,就变了,不在唯唯诺诺,反而带着爽朗大气,我记得有几次我与那人在谈话的时候,她总能给人一种一语惊醒梦中人的感觉,之后她也慢慢的得到那人宠爱而那人也因为萧姑娘不时的一些建议,慢慢的得到了父皇的重视,进入了朝中大臣的视线,一次的宴会,他与皇后的侄女,也就是现在宁王妃发生了牵扯,皇后下旨降低萧姑娘的正妃之位,改娶皇后侄女,只是萧姑娘不同意,自请下堂,拿着休书离开了王府,我在得知她并未回侍郎府的时候,出门去找她,想问她有何打算,可是之后却……。另外在我们顾着逃脱杀手的时候,京都已经满是我俩私奔的传言,另外他的母妃与我母妃是同族的姐妹,一直以来都没有我母妃得宠,而皇后因为没有皇子,所以朝中大臣自然的就朝我母妃靠拢,只要没了我,而他又娶了皇后的侄女,不仅母妃不再会是皇后的威胁,苏家是文臣领袖,而皇后娘家则是武将之首,这样一来朝野上下还不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秦枫面对上官凌的时候又恢复了清润温和,淡淡的述说着当年的事情,其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当自己再次想起甚至说出来的时候,自己居然能够如此的平静,仿佛是在述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最后还顺便给上官凌讲解了一下朝中的局势关系。
“他叫什么名字?”
“楚煜黎,封号宁。”
“你呢?”
“楚煜枫,封号秦。”
“呵呵,很好听的名字,不过我更喜欢秦枫这个名字,暖暖的。”上官凌轻笑了一声,身子朝秦枫怀里挤了挤,好似想要证明自己说的话一样,取暖。
“那我就叫秦枫,你一个人的秦枫。”听着那空灵没有丝毫感情的笑声,秦枫心口再次一紧,手下也慢慢收力,将怀中人抱得更紧。
“秦枫你保证你永远都不会丢下我?”将头埋在秦枫的肩窝处,问,只是这声音带着哽咽,带着惶恐和不安。
秦枫甚至感觉到了丝丝凉意,他在心惊的同时,心中的疑团也越大,但更多的还是心疼与怜惜。
“我秦枫发誓,今生绝不会丢下关林,终其一生,疼她,爱她,护她,且终生唯妻一人。”
“我叫上官凌,凌是两水旁的那个凌。”
上官?秦枫抱着的手突然一顿,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可是太快他还没来得及抓住就不见了,在想就再也想不起什么了,只是林儿为什么要说自己叫上官凌,为什么他感觉自己抱着的这个,不再是自己当初娶的那个了呢?
可是他却只爱这个。
所以他不想去深究什么?不管他是叫关林也好,上官凌也罢,他只知道自己抱着的这个自己心爱的媳妇就好。
“凌儿你今儿把你两个丫头惹哭了,你看要怎么补偿呀。”
“哭了不就哭了,哭哭对着身体好。”
“有这说法吗?那改天我去揍揍宁儿那小子,让他也哭哭,免得坏了身子。”秦枫听到这个歪理,忍不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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