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吃完早饭的莫日根与单武推开家门,门口那泥泞的土地劝退了二人。
两人退回门内,换上了大衣雨披,接着鞋子也褪下换成长筒靴子,这才走出门去。
喝饱了水的土地并没有就此知足,而是十分贪婪用力去抓住二人的鞋子,想要将其留在地上,但是换来的是四排深深的脚印。
两人迈着无情的步伐,吃力的在这雨天走着,豆珠大的雨滴打在身上,也把莫日根的心情一点点的压沉了下去。
河边,水位已经涨了不少,原本紧贴着岸边的大船此时距离河岸已经有了不少的距离,两人连走带游的才挣扎着上了船,此期间还差点把鞋子弄丢在水里。
甲板上非常湿滑不好站立,单武索性就在桅杆旁绕上几根绳子,这样船走的时候可以固定住自己,自己也正好可以坐在绳子上休息。
莫日根没有浪费然后时间,走进船舱里掏出牛皮书,再次检查了一遍方向,确认无误后,直接上甲板,启动能量槽,转动船舵,向着秀娘的屋子驶去。
天上乌云密布,相较于出来时非但没有减弱,反倒是变得更加阴沉密集了,黑压压的一片片,一眼看去让人感觉十分压抑,难以呼吸。
果然!古人诚不欺我!
那诗中写道,黑云压城城欲摧,真的应验了!只有在自己身上亲身经历过,才能感同身受这言语间真正的心情。
目光可见之处,河岸水位上涨的吓人,随着船顺流而下的航行,河岸开始变宽,原本两岸该有的芦苇荡消失在视野里,取而代之的是暗流涌动污浊的洪水,水上不断的有被冲到的树互相撞击着,卡在原地形成一个个小涡流。
莫日根感到毛骨悚然,之前在泥沼稻田里的经历可十分不友好,谁知道那史前巨兽会不会趁这洪水袭来之际出来觅食。
原本清澈的祁连河因为降雨的原因,河位上涨,流增快,原本两岸位置的泥沼,沼泽,泥塘,滩涂之类的都被上涨的河水覆盖住,带走泥浆,所以河水变得污秽不堪,黑漆漆的根本看不清河底的情况,所以莫日根更不敢伸头去看。
生怕底下突然蹦出来个鳄鱼一把把自己咬下去,害怕了就回头看了看那如同铁塔一般的单武,顿时心安不少。
河道在航行一个时辰之后开始跟其他的支流汇合,变成一个级宽的河流,就连莫日根的大船在这么宽的哦不!准确的来说,应该称其为江了。
莫日根行驶在江面上,在雨水中行驶一个时辰,手早已被雨水打到冰冷不已,五指撑开都很困难,体温也流失的厉害。
莫日根固定住船舵,接下来一段时间的航行,不需要调整方向,顺流而下即可,招呼单武进船舱。
单武解开身上的绳子,走到下船舱的梯子前突然滑倒,这突如其来的重心改变也使得船一晃,单武不受控制的往船边滑去,眼看就要掉下去了。
最近关键时刻总是点链子莫日根此时却反应极快,两只脚一把勾住船舱把手,两只手立马拽住单武的雨衣,拼命的把他往回拽,单武也缓了过来,没有立刻站起,而是趴在地上朝船舱入口爬去。
终于,单武整个身体进入楼梯间,船的重心终于回正,不再倾斜,莫日根也长吁一口气,走到船舱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热水,倒进俩个杯子里,单武一大口刚包下,就被热水烫到,没忍住又吐出来,直吐舌头。
莫日根瞧他这逗比样,忍不住被逗笑了,一脚踹到单武屁股上,给他踹了个踉跄,笑骂道,
“慢点喝,又没人跟你抢。狗日的,你今天做事怎么总是急急燥燥的。”
单武讷讷的傻笑,接过莫日根重新给他倒的热水,边吹气边小口小口的抿下去。
莫日根没有在船舱里呆多长时间,翻看了一下牛皮书确定了航线,还剩大概半个时辰的路,赶紧把雨披穿好,嘱咐单武在船舱里好好休息,不准上甲板以后便快出去。
单武刚想出声反驳就被莫日根一指,嘴里的话跟着喝下去的水一起,硬生生的憋了回去,莫日根转身回甲板上时他却没有忤逆莫日根的话,把雨披脱下挂在柱子上晾着,自己继续坐在地上喝热水休息。
他只知道,莫日根让他干嘛他就干嘛,不问缘由。
又经过半个时辰之后,莫日根再次确定方向后,在河边靠岸,招呼单武看好船,一个人便迈步向秀娘的方向靠过去。
秀娘家距离莫日根停船的位置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中间有泥潭有沼泽,还有因降雨涨起来的小河道,莫日根非常庆幸自己没有带单武的决定,自己一个人过去都十分困难,回来的时候带着秀娘就更不用说了。
如果带着单武的话,那自己费了老大劲才造的二人小舟,是不是单武一屁股坐下去就会废了。更不用说,怎么用力划着这个舟去过泥塘这些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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