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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论迹不论心（第2页）

那个杀人狂魔会是他吗？

将这件杀人案与霍雨浩的突然离队关联在一起的也不止王冬一个，帆羽在帐内踱着步沉思着。

他虽不了解霍雨浩的身世，但霍雨浩在升学考核中对“白虎家族”的挑衅他也略有耳闻。以及见报所说的新式魂导器，绕过强者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刺杀，与魂导系所传授的“极限单兵”作战方式还有霍雨浩的灵眸“模拟”完全对应得上。

而更令他疑惑的是穆老行程上的巧合，穆老在选任极限单兵的时候真的看走眼了吗？还是说这场屠杀就是穆老默许的吗？

远在百里之外，正催动着已经被干冒烟的飞行魂导器飞驰而来的霍雨浩，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在报纸上已经被迫成为了一名“杀人狂魔”。

他的手脚很干净，在杀死戴华斌母子后仔细打扫了现场。两年前他没有从公爵府上带走任何东西，此次作为弥补，他也只是带走了两条生命罢了。

他原本想将整个公爵府付之一炬，却想到那几个被他放倒昏迷的无辜的守卫丫鬟。

提心吊胆侍奉“白虎”的他们没有死在虎口当中，反倒死在自己的手里，那就太讽刺了。但愿他们能机敏一点，在惨案生之后早一点离开那个是非之地吧。

月照心自明。霍雨浩只觉得自己步履轻盈，那长久肩负着的重担似乎再也难以束缚他的手脚。这份喜悦，究竟有多少来自于已经身死的戴家母子，有多少来自于即将与伙伴们的团聚，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至于那个遥挂远方的终极目标，就先压抑于心底，等时机成熟后再让它肆意芽吧。

始终旁观着这一切的穆恩，此刻神情复杂。

要是霍雨浩真表现得如报纸上夸大的那般，杀遍了整个公爵府，那么恐怕在完成这一切之前，他就已经死在光明龙爪上了。

心中有些许尴尬，有点像在赌桌上出老千被人当场抓住的感觉——他曾有过的那一丝对霍雨浩的怀疑终归于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笑话，霍雨浩还是通过了他的考验。

不过真的通过了吗？其实也不好说，谁知道他的想法呢？谁知道他会不会预料到“穆恩就在附近”，而去装模作样的克制自己的杀戮本能？

但穆恩那如风中残烛的生命已经支撑不起他再纠结这些了，数次突破“本体之毒”均告失败让他不可能亲眼看到这场豪赌的终局。

猛地一激灵，他现自己不知觉又陷入了过往那种偏执，几滴晶莹攀上他那已遍布褶皱的眼角。

他回想起不知多少年前，他贸然地将一位可塑之才定义为了“邪魂师”。更久远以前，他的师祖凭一丝邪气就要废掉叶夕水的修为。

如今上天再一次把类似问题抛给了他，他又陷入了过去那种奇怪的思维怪圈。

圣人论迹不论心。更何况这个霍雨浩全身上下能跟“邪”沾边的恐怕只有他眼神中的仇恨了，可谁心中还没点仇恨呢？

为师真是对不住你啊，霍雨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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