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拿祖宗来压我,”梁王愤懑道,“这个皇帝你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
疯了,父王疯了。
一切都错了。
李昭只觉脚下一软,天倾地陷,又见自己劝说不过,父亲又拂袖而去,只得沉闷起身,一个人走在空旷的九重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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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童年是在九重城度过的,对于九重城,他并不陌生。他清楚地知道哪条路可以通向东宫;哪间屋子的檐廊下挂满了宫铃;景山哪处流着可以酿酒的清冽;明湖哪畔的荷花底下生长着最肥嫩的莲藕。
李昭昏昏沉沉的,一路向前方走去,走累了方觉自己竟然到了寿皇殿。殿外被百越人砍杀的痕迹还没来得及清理,殿内虽点着烛火,却是暗沉沉的,李昭推开门抬脚便进去了,殿外的梁军见是李昭不敢阻止,悄悄派了人去禀了梁王。
满殿的先祖绣像已经不见踪影,只有殿中央的神台因为过于笨重而被百越丢弃,一同被看不上的还有神台上的牌位。神台上供了香果和金银稞子,一旁挂了一张画像——是兴帝的画像。
显然这是梁王下令挂的。
“皇爷爷,你告诉我,要怎么做?”李昭跪在爷爷的画像前,仿佛自己回到了小时候,自己跪在忠魂殿里。
“世子。”
“谁在那里?”李昭回头应道,声音似有若无,又有几分熟悉。
“是我。”
韩世忠的脸出现在阴影里,李昭辨认道,“韩先生?”
“世子肯叫我一声韩先生,说明世子还认我。”韩世忠道,他曾做过一段时间李昭的老师,后来在一次兴帝的见面后被罢黜了,从此隐居梁王幕后,只做幕僚。
“弟子与先生虽道不同,”李昭不藏轻鄙,道,“但该有的尊重还是有的。”
“这么晚了,世子来寿皇殿做甚么?”
李昭心中忽而一明,道,“我父王刚召见过你吧?让你来说服我?”
“王爷说,若是世子不忍心,他来做这个乱臣贼子,您只需等着登基就行。”
李昭冷笑,道,“我来看看皇爷爷,来看看满殿的先祖,来告诉他们九州生了甚么事。梁王宫的忠魂殿,先生也拜过吧?”
忠魂殿里头的人都是李昭从小崇慕的。
“每次我跪完忠魂殿后父王都会告诉我说‘忠’是第一要字,可他自己最后确实不忠的,真是可笑!贼臣司马昭诛篡曹魏,终不敢以忠治天下,晋祚绵长却内乱不止!”李昭仰天大笑道,笑声在殿中久久回荡。
“唐太宗玄武之变,杀太子制皇帝,开贞观盛世;宋太祖陈桥兵变黄袍加身,终创立大宋天下。”韩世忠毫不相让道。
李昭冷笑,道,“皇爷爷远见,罢黜你做我的师父,怕是皇爷爷早就参透了你的狼子野心。他怕你带累我,但他一定不会想到,你竟然能引他儿子入歧。”
“微子启去殷入周,项伯叛楚归汉,他们都畏天知命,故受茅土之庆。”韩世忠拱手道。
李昭毫不示弱咄咄逼人道,“微子启以帝兄之尊做宋国国君,执行臣礼;项伯赐姓忘祖,身死国除。此二人实在不知有何德能要我效仿?”
李昭说罢拔剑欲杀韩世忠,韩世忠虽不懂武,却也立刻闪去了后头,殿外的两个梁军听见动静便立刻进来了。
“世子知道林修能倒戈了吗?”韩世忠躲在两人身后,问道,他的笑意深藏心中,不易觉察。
李昭的剑停在半空中。
“他为甚么,要倒戈?”李昭心中疑惑,问道,“要站在父王这里?”
“我方才说了,畏天知命。”韩世忠道,“林修能年少不经世,如今醒悟了,知道要顺天意行命数,便站在了对的这里。”说罢拂袖转身,仰天大笑而去。
九重城不是这样的。
李昭踩在九重城特有的白玉阶上,脚下一步一声,折返往复,寂静无比,仿佛方圆百里内只有自己一个人。
难道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吗?
李昭暗暗想着,他打了一个战栗,又拍了自己一巴掌,仿佛这样可以把自己拍醒,当他醒来,父王还是那个忠诚的父王,自己也还是忠魂殿前站着的男孩。
几声惊破长空的叫声惊醒了李昭,缘是头顶的鹭鸟;却叫得那般惨烈,和童年印象里的叫声一点都不一样。李昭还记得,小时候的自己会用皇爷爷赏赐的景泰蓝小碗来喂食。
被鹭鸟惊醒后的李昭向守夜的梁军打听了两句,摘下了自己的玉扳指给他们,而后朝着一个方向走,最后进了一座废弃的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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