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我不认识你……”黑影颤音求着。
“少爷!你身上的味道,不管过了多少年我都不会认错的,王碧,王少爷!”
孙长命右手掐着黑影,左手揪下了几根,自己头顶数量不多的长头发,塞进了黑影的嘴里,右手放开,左手往头顶猛地一击,黑影一个踉跄,咽下了男孩的头发。
黑影的身形慢慢显现了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身形偏瘦,板寸,t恤,休闲裤,一双小白鞋,要是王琳醒着,肯定能认出来他是李逵,自己的表哥。
“我是李逵,不是王碧,我真的不认识……”李逵右手扣着自己的喉咙,左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五官都皱成了一团,身体从轻微的颤动,慢慢变成抽搐,渐渐两个相同容貌两个不同穿着的李逵不停地交替出现。
“少爷!我是孙长命,你不记得我了吗?”孙长命的声音像是地狱深处爬出来的厉鬼声。
“孙长命!……你是孙长命,我家的杂工!我这是…在哪里?”一个身穿一件黑色衣领处绣着暗纹的长袍,外面穿着墨色马褂,脚上一双光亮的皮鞋的黑影。黑影神情,似乎还着,沉睡初醒的呆滞。
“少爷,我是长命啊!那个被你活活饿死在地窖的杂工!”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怕你出来抢我的银锭!”
“那是老爷让我守着的银锭,不是你的银锭,少爷,你抢了不该抢的东西,还我银锭,还我命来!”
“别!别!别杀我!离我远些!”王碧转身想逃,身侧是两个佛光鼎盛让他退避三尺不敢,前面是吃着自己手指的孙长命,蜷缩身体,躲在墙角,不断求饶。
“我不杀你,因为你已经死了!我要你永生永世飘着,陪着我!”
“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放过我吧!”
“那我呢!我饿的连自己也吃的时候,求天天不应,求地地不灵的时候,谁有放过我也吗?”孙长命嘶吼着,强烈的委屈,让屋子从九月高温瞬间冷冻至结冰。
“或许我师弟可以帮你,孙长命!”嫣七羽道。
“谁!谁可以帮我!”屋子的温度不再往下掉。
“他,一个鲛人王族,天生的净化法器!”嫣七羽指着身边虞影道。
不知何时盘膝打坐的虞影,口中念念有词,蓝色的光芒从他的心口中一点点泛出,一圈一圈地将孙长命包裹在其中,随着他双眸从黑色彻底变成蓝宝石般的幽兰,鲛人的鱼尾轻拍着地面,蓝色的光芒像是漫天的暴雪般冲向孙长命,直至他的身影被蓝宝石般的幽蓝色光芒吞没。黑色的身影在蓝光之中一点点褪去积怨,随着白色身形的出现,蓝光尽数回到了虞影的身体。
“谢谢你!让我从无尽的黑暗中得到救赎!”孙长命白色的身影朝着虞影九十度鞠躬。
“既然得了解脱,便了却前世的恩怨吧!”嫣七羽道
“是!大姐姐!”
孙长命走向瑟瑟发抖长袍马褂的少爷身边,在少爷惊恐的眼神中伸出了手,托在了他的嘴边,一缕黑发从少爷的嘴里飘了出来,落在了孙长命的手里消失不见。“大姐姐说了,既然的了解脱,恩怨便了!我放过自己,也放过你,去吧!”
“那我也可以走了吧,我没偷你的银锭。那银锭是一个中年男人送来银铺,出钱让我给打成一条项链的!只是他太久没有来拿,电话微信都不通,我便以为是不要了,赶上我表妹生日,就送给了她!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为贪心留下了那银项链给你道歉“李逵跪地磕着头,他是见少爷都可以走了,便大着胆子求道。
“一个中年男人?”嫣七羽问道
“对!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因为联系不到他,我便将他来店里的监控保留在了我手机了,还有他的信息也留在了手机中,我还记得他叫刘申。你们找来我手机便可以知道了!”
“算了!你也走吧!谢谢你告诉我是谁拿走了我的银锭!我认得白光晃我眼睛的那天男人的味道,你不是他!”孙长命或许是得到了净化,竟也愿意放手。
嫣七羽右手腕镇魂铃,上下振动,镇魂铃的佛家铃声初时悠扬婉转,如同高僧诵经,让李逵与王碧身形交替,重合成李逵的样貌,神色宁静,忘却尘世烦恼。须臾,铃声高昂,一股股磅礴的佛力也随之涌出,仿佛有千百位佛祖同时降临,共同念诵着度化众生的经文。
高抬左手,嫣七羽手腕内侧殷红,瞬速变成一滴细小的血珠冒出,血珠表面密密麻麻布满了金色古老的符咒,中心旋涡飞速涌动,瞬间血珠炸裂,竟蜕变成了一朵黄金彼岸花,正在从光洁无暇的皮肤中闪现,花梗!花瓣!花心!直至完整的一朵小巧的金色彼岸花鲜活的落在左手手腕上。须臾,花谢,繁密的枝叶从根茎处疯狂地生长出来,郁郁松松。只留下一朵黄金色彼岸花的虚影,无风摇曳。
金色的彼岸花,从手腕腾飞,隐入嫣七羽的心口,从她的头顶再次闪现,吟唱声也随即响起。
“一朵彼岸花,花开七魄,花盛红颜,是爱意,为生路,花落见叶,现黄泉,是轮回。红花已谢,枝叶繁盛!李逵,恩怨已了,入轮回!”
嫣七羽声调神圣庄严,清丽的脸庞上金光萦绕,宝象庄严,随意扎起来的马尾,已经散落,仿佛是为了嫣七羽披上了一件鎏金墨黑的披肩,一朵黄金的彼岸花,簪在了她的右耳边,一双金眸此时佛光大盛,看不出喜怒哀乐,令人敬畏。
磅礴金光中的李逵,化作一朵白莲,由着金光的指引,一圈圈由外向内,朝着光圈的中心飘荡,最终隐入嫣七羽身体构造的轮回通道,消失不见。
“大姐姐!我还能有机会吗?”孙长命满眼的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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