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虚影双手从后面抱着爸爸的头一通乱亲,双脚悬空踩着空气,欢天喜地地狂欢着。
刚刚还在犯愁,这9要怎么告诉眼前的一家人,爸爸竟然心有灵犀地说了出来。“苏欣珊!你很快就中奖了!你儿子的心愿实现了,我,李思一也算还了债,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虚影的身形似乎在这一刻变得轻盈了许多,仿佛长久以来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被移开。他的双眼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那是解脱,也是喜悦。
“爸爸万岁!”男孩兴奋道。
“赶紧把饭吃了,你作业做了没?”
“还没做完……”
……
一家人和一道虚影,开始期待明天的中奖。
时间往后倒退5天
“李思一,家里有什么人能通知过来看看你?”一个年约二十多岁的女护士,轻声问着已经是生命尽头的小伙子。
“没……没有了!……我是孤儿……我死后会被……丢在乱葬岗吗?”李思一眼睛再怎么努力,只是睁开了一条线,全身无力动弹,他知道他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李思一!美团给我们每个骑手都买过保险,你这……公司会拿着你那份钱,在咱们市的公墓里给你置办个好地方,小孙他们几个会一起送你一程,你就放心吧!”一个皮肤黝黑年约四十来岁的男人,流下了怜悯的泪水。这是他站里的一个骑手,才不到三十岁,身体一向挺好的,从因为突发心脏病病住院到今天不过三天的时间,人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黄站长!……谢谢!你们!”李思一的声音越来越低,已经是弥留之际。
“你还有什么想吃的,想要的,我给你去买!”黄站长低声问着,想尽绵薄之力。
“我还没有还……苏欣珊的……救命之恩,站长!”李思一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听说了,你上次中暑高热差点没命,倒在路上,是她送你到医院,她当时连姓名都没留,是个心善的人,不会想要你回报她的,你就安心吧!”黄站长柔声安抚着即将离世,还挂念着他人恩德的小伙子。
这个年轻人在他眼里不算勤快,那是他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不喜欢占人便宜,更不喜欢欠别人什么,哪怕只是别人顺道给他买了一个早饭,他都是要还回去的。
“不!我得还人救命之恩,得……还……”抢救室的仪器一片“哔………”的声音,李思一带着他那未了的心愿还是死了。
但是李思一却再次睁开了眼睛,身处在一个一百多平方的商品房内,一对夫妻,带着一个男孩,一片狐疑之际,眼前的女主人,让李思一欣喜万分,是苏欣珊,那个曾经救了他性命的女人。
正想往前走,发现自己竟是飘在了空中,不管他如何想脚踏实地,还是轻飘飘地悬在空中,左臂隐隐的光泽,让他扭头看去,竟是一个金色的烙印“债鬼!报恩!”
往事一幕幕重新回到了脑中,李思一慢慢接受了自己已经死了的现实,现在他只想还了眼前的女人——苏欣珊的救命之恩,还了债,他也好了无牵挂的入轮回。
怎么还呢?就成了李思一每时每刻都在攻克的难题。他几乎时时刻刻飘在苏欣珊身边,但是她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太大的需要,愁的他几乎薅光了他自己的头发。
“妈……老爸怎么还没回来呀!给他打电话也没接!”男孩朝着厨房忙碌的苏欣珊嚷嚷着。
“可能是路上堵车了!过两天你开学了,你作业做完了吗?”苏欣珊的声音从厨房的忙碌中传来。
“咔嚓!”开门的声音!
“爸爸!回来了!”男孩蹦到门口,迎接老爸,或者说是去迎接彩票,和孩子一道兴奋迎接的还有李思一的虚影。
“我的彩票!爸爸!”李思一和孩子一样双手一摊,渴望地望着爸爸。
“今天单位事情多,我给忘了!”爸爸看到了孩子的失落,陪着笑道。
“这!这怎么能忘了呢!这是我费了好大力气,才让你们知道的中奖数字,怎么能忘了呢!哦!我的天呢!”李思一的虚影喋喋不休的转着圈,最后直接“摊在了”地上,愣由爸爸从他的身上踏了过去,现在的他“死”的心真的有了,努力了这么久,怎么就忘了呢!
“忘了!妈!你看我爸!他……竟然给忘了!”男孩冲着厨房大叫着。
“忘了就忘了吧!洗手吃饭!快点!”苏欣珊两只手各拿着一盆菜,走出厨房,冲爷俩说道。
“1万块钱呢,怎么能忘呢!关键是我已经和我们班同学都说好了,中了奖请他们吃必胜客呢!”男孩委屈道。
“又不是每个人都能中奖的!一个游戏而已!去厨房把西红柿炒蛋端出来!”苏欣珊并没有把有没有买彩票放心上。
“爸爸明天一定记得买!”爸爸不忍见孩子失落,擦着刚刚洗好的手道。
“明天买!”李思一的虚影瞬间从地上的一摊烂泥,生龙活虎地窜到了爸爸的面前,满脸堆笑道,“对!明天买!我这就去看数字,等着我!”
“算了吧!别买彩票了!这也算是一种赌博,孩子还小,还是不买了!”苏欣珊三碗米饭盛好,一一放在面前。
“不!不!不!苏欣珊!那不算赌博,这是国家允许的,怎么能算赌博呢!我们买吧!中了奖,我也早点入轮回呢!”李思一闻言,像是一桶冰水从天而降,冻得他透心凉,他双手合十,向苏欣珊祈求道。
“爸!”男孩见妈妈神情认真,只能委屈巴巴地向爸爸求助道。
“听你妈妈的!你妈妈说的在理!过几年等你长大了!我们一定买彩票!”爸爸摸了一下男孩的头,算是安慰。
“什么!过几年!你的意思是!我要这样飘荡在你家,还要几年!”李思一像个无助的孩子双手抱着自己脑袋,转而双手掌心向上,往前一摊,道,
“我只是想要还一个救命之恩,碰上一个无欲无求的恩主,本来就难。现在好了,还要等几年!你可真想把一只鬼留在家里!可是我不想!我想还债!我想还债!苏欣珊,你听到了没有!我想还债!还债!”李思一冲着苏欣珊,像一个大猩猩般的上蹿下跳,急切地祈求一个还债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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