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和煦的阳光自破洞处撒下,热烈且灿烂,黑暗力量尽数消散,拉贝尔大陆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
叶珈绫看了眼禁地内尚在沉睡的众人,不知为何,脑海里不断显现出林浅榆消亡、符昭霓离去,和不久前苏稚献祭的画面。
反反复复,一遍更比一遍清晰深刻,让她无法忽略或是遗忘。
曾经,是她将所有人拒之门外,可现在,为何却觉得有些寂寥?
这不就是她所希望的吗,孑然一身,了无牵挂。
可是为什么真的到了这种地步,她又觉得心里非常难受,堵得慌。
“虚源。”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拉回了叶珈绫出游的神思,她的眼神逐渐凝视,望着不知名的虚处。
这个名字,只有两个人能叫。
她望着归墟神境的方位,微微屈膝行了个万福礼,“玄黎老师安。”
“虚源,你可知罪?”玄黎淡漠无波的声音从归墟神境的方位传来,满是问责意味。
如果是曾经的叶珈绫,她会骄傲倔强地说一句“我何罪之有?”,但,现在的叶珈绫不会。
她规规矩矩地跪下,以额触地,“虚源知罪。”
只四个字,这是现在的叶珈绫。
“既知罪,便回来罢。”他冷淡漠然,真正做到了无欲无求,平等公正。
叶珈绫柔声称是,缓缓起身。
无数荧辉自远处延伸而来停聚足下,形成道由无数光芒汇聚而成的鎏金色长廊。
她拾阶而上,一步步走向曾经最想逃离又不得不依靠的地方。
但不同的是,这一次,她不再犹豫彷徨。
“我,乃归墟神境虚源圣女,神主的继承者,乃尊贵无双的神曦圣主,具号令万花之力,受万灵信仰,乃——蒂筠娅·纳伊·墨洛温。”
叶珈绫心里如此想着,逐步走到鎏金色魔法光路的尽头,她回过头,最后环视了一遍尚沉浸在睡梦中的众人,她们无一例外嘴角含笑,面色红润。
这是一场能使人沉浸的美梦。
她这一生也是。
但现在,她必须要醒来了。
叶珈绫的目光最后在苏稚献祭的位置定格片刻。
末了,她果断收回目光,在光路尽头跪下,“虚源自知罪无可恕,任何责罚虚源尽数接受,只望玄黎老师莫因虚源这等罪人怒。”
她的面前,一道虚影缓缓汇聚,玄黎看着眼前与曾经截然不同的少女,无声叹了口气。
此时此刻,他竟然更希望叶珈绫还是原来的模样。
他微微张唇,声音依旧淡漠,“归墟神境圣女虚源,忤逆天法秩序,数次违背神境规则,按律该当执行寂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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