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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李三的故事(第1页)

昨晚三人畅饮,互诉衷肠。后来李三说起自己与阿真为何来此,当说到舍下阿真报杀父之仇时,不禁放声悲哭。

哈撒斯一边喝酒一边叹息;哈撒斯同李三从小一块儿长大,早已是情同手足,当年他还只是墨镇上的一名打铁匠。为了一同复仇,他们整整花了近十年拜师学艺。

他们两那时还只是刚刚八品实力,待得时机成熟,哈撒斯假意向土匪献刀,李三则扮成车夫,终于李三手刃了杀父仇人的性命,大仇得报。

他正准备功成身退时,得知那是黑风寨老大乌鸦的爱妻,乌鸦在妻子棺前守了一夜,再亲自找他复仇;就在大敌当前之时,哈撒斯关键时刻突破,达到七品境界。乌鸦被哈撒斯蒙在鼓里,又犯了轻敌急切之弊,一招不慎被哈撒斯用他的家传宝刀削掉了右手。

从此乌鸦因痛丧爱妻而精神萎靡,气血大伤,实力永远停在了六品,无法寸进。发誓此生誓死要灭掉岭山所有的猎人部落,以他们的骨血为食突破六品桎梏。

而阿真本是没有奶奶的,李三的妻子芸韵诞下阿真后忽然不知所踪,当时的详细情况李三又不愿多说。灾祸接踵而至,李三父亲被黑风寨土匪抢劫侮辱,他以死卫节,悍然杀向土匪头子。

李三要报杀父之仇又担心怀中的婴儿性命,无奈他将刚生下的阿真托付在别村的一个好心寡妇人家里,就此作为她的孙女儿,想要她隐姓埋名,安全地慢慢长大,别沾惹上他的血海深仇。那时他还没来得及和芸娘为阿真取名,临走前万分不舍,和老婆婆一起取名为阿真,取的是佛法中真实不虚妄之意。

十年惶惶一挥间,这十年来李三就连杀人的夜里也在思念自己的女儿,但终于没有踏进那坐落在岭山不远处的小村庄。好几次他被土匪追杀时无意间逃到那里,都刻意地绕远路避开。终于,在大仇得报后李三准备回去替婆婆分担压力;父女俩同奶奶一起生活的日子就在眼前,但这一切都被疯魔一样的乌鸦啄碎了。

李三知道在乌鸦的疯狂下阿真的身世很快就会被挖出来,因为李三看她的第一眼就觉得女儿简直是芸娘的再造新生。她是那么的可爱,仿佛自己将要亲眼见证芸娘从孩童到少女再到一位大姑娘的成长。

他在得知消息的当晚一个人潜入阿真长大的山村,就连哈撒斯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他站在阿真闺房的窗下,看着里面昏暗的烛光。听声音,阿真在轻声地抽泣,因为婆婆已经生病了好多天也不见好转。

他用十年前约定的暗号敲了敲门,婆婆的咳嗽声中他知道过去了十年她还记得这个暗号。他悄无声息地开门,走到婆婆的床前无声地双膝跪地,郑重地磕了三个头。无声的泪在他脸上滑落,晶莹的泪眼似乎已把十年的种种遭遇一笔带过。

婆婆伸出手来颤巍巍地抚摸着他的面颊,比十年前瘦削了很多,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骨节发出咯咯的微响。

李三拜完婆婆站起,他从怀中取出身上所有的积蓄和一封信放进抽屉,时间紧迫,说得完的说不完的,都在这里了。他转身离开婆婆的房间。

黑暗中婆婆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手指触碰到他的那一刻她什么都想到了。婆婆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地把刚刚抚摸过他的手放回身边。

他独自走到阿真的房门前,与阿真父女相认。当他说明来意后,阿真怎么也不答应就这么离开奶奶。她躲开他的阻碍,跪坐在奶奶床边,把蜡烛点亮,火光微微照亮这一间衰败的小屋;她是那么的像芸娘,脸像,声音像,性格也像,就连看向奶奶关怀的表情;但为何看向我时不是这样?!

最后在奶奶的百般解释中阿真才正视他的脸,表情满是迷惘,但他还是能抓住那一瞬间的思念。

他没有告诉祖孙俩目前的危急境地,他知道奶奶一个人住在村里,离开阿真反而不至于被歹徒迫害。如今阿真已经长大,再没人能遮掩住她的身份,他要带着阿真日夜守护,教她习武傍身,尽自己父亲的责任。

但之前他那般决绝的举动奶奶又怎会猜不透他的心思?她没有选择告诉阿真事实,因为她觉得自己已时日无多,阿真才十五岁,现在还很脆弱,而未来还很长。

阿真说什么也要带着奶奶一起走,又是奶奶苦口婆心地劝导,说自己已老眼昏花,又有顽疾缠身,根本适应不了猎人的生活;阿真只是去修行学习,期间只需父女俩多回家陪陪便好等等。

如此,阿真才在不舍中与奶奶道别。为了不泄露奶奶与他父女俩的关系而招来杀身之祸,他离去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哈撒斯为她寻方找药,以求治好奶奶的顽疾。

他们两个重点人物在那种情况下只能尽量避开外人,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哈撒斯常常派亲信的人潜去看望奶奶,照顾生活起居。他这才缓解了心中的愧疚。

李三这般掏心掏肺地说个不停,秦文都不知道该不该听下去了。哈撒斯似乎不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这才让秦文稍稍放心,毕竟说到底自己和李三的关系还不至于和亲如兄弟的哈撒斯比较,既然他这次不是第一次酒后吐真言,那我也没必要太担心。如今我们仨早是好兄弟,好兄弟怎么可能会随便往外说人家的秘密呢?

那个老奶奶身体不大好啊,阿真大概来狼星村有一年了吧,我也得想想办法,帮帮那个心地善良的老奶奶。

秦文起床穿好衣物往外走去,听声音村长哈撒斯又在准备打铁了,这也是他的修炼手段。他走到后院与村长道别,说自己此行收获颇丰,长假也不放了,先回墨镇处理好武馆的事情。

哈撒斯理解秦文的意思,也没有强留,倒是想为秦文召集一下村里的猎人们,之前不是觉得自家兄弟能不配位吗,叫他们出来瞧瞧,我哈撒斯看上的年轻人,那必须有实力的。

秦文拗不过哈撒斯的热情邀请,便与村里的众猎人齐聚到村落中央的议事处,李三父女俩没来,李三昨晚喝得酩酊大醉,向秦文说出心中多年的苦闷,此时正酣睡着吧。

阿真呢,可懒得看哈撒斯带着秦文装蒜,她静息之术已融会贯通,昨天觉得秦文那变猴儿的戏法也蛮好玩,就跟秦文要了那本秘籍去,连夜手抄一份,自己留着研习。

之后的装蒜环节,不必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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