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伟吗?”家中白发苍苍的母亲苍老沙哑的声音。
我心中一个激灵,好象玩游戏以后我只往家里打了一次电话吧,说实话,我真的很亏对自己的父母,他们是农民,一辈子朴实,把所有的希望和期盼全部放在了我的身上,而我却是一次次伤害了他们的心。从初一接触游戏以后我就沉迷在了里面,从此书本看不进去,一门心思都放在了游戏上,然后就是学习成绩下降,再然后就是在父母的泪水里走出了家门进入了社会。
我沉默了一会,眼睛里面突然有了泪水,我道:“娘,是我。”
娘在电话的那头听出了我声音的异常,心急而又着急的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工作不顺利?不顺利就别干了。”如今的社会,农村的孩子除非你能考上最高等的学府,然后毕业后在大城市找工作,不然只能出门打工。在同乡所有人中,我是每年往家拿钱最少的,可是父母没有一句怨言,不是家里不需要钱,是——
我玩游戏5年了,却一直欺骗父母说我在一家大公司上班,老板对我很好,父母也信以为真,从来没有怀疑过。我咳嗽一声,把泪水擦去,声音也恢复了正常道:“还好,经理现在对我还算器重,我买彩票——”
我的话还没说完娘就给我打断了:“彩票?没有几个能中的,干花冤枉钱,以后不要买了,浪费钱。”
玩游戏那里有时间出去买彩票,我说我买彩票是有原因的,我小声道:“我中奖了,小奖,就20万。”我不敢说实话,更不能说是在游戏里面赚的钱,是好撒谎说买彩票中奖了。
娘那边突然沉默了,我道:“娘,娘,你还在不在?”
娘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啜泣,我心里发慌,在我的记忆里,娘虽然不算坚强,可是任劳任怨,那怕再苦再累也没流一滴泪水。娘道:“你是不是走邪道了?孩子,咱没钱可以,可是要活的情清白白。”
原来是担心我这个,我道:“娘,你想哪儿去了。我这里还有彩票证明呢,要不我现在就回家给你看看。只是现在经理说有个重要任务给我——”这还是撒谎,却能把娘的目光转移。
果然娘听了我的话说道:“不用回家了,人家看重你,你更应该好好的干。钱你打存折里面,我回头找你爸把家乡的房子装修装修,你也该娶媳妇了,人家小友(我的伙伴)他娘已经抱上孙子了,我每看见一次就眼热的了不得。”
小友比我大三岁,结婚有孩子是应该的,我才22岁,还不到结婚的年龄呢。我道:“钱我已经打存折上了,你看着办吧。家里确实应该装修装修了,把那些老家具全部扔了吧。”
娘道:“你有钱了在外面不要声张,如果感觉累了就回家,反正这些钱你也饿不死了,回家做点小生意或着学个手艺——你的考试怎么样了?”
这又问到我汗颜的地方了,去年娘听说我在公司里面不是很忙,就说让我再自学,为了哄她老人家高兴我就答应了。谁知道以后打电话,娘是必问一次我的结果,我只好到自学中心查查考试的日期,然后对她老家说几月考试,这次我考过了几门,下次又过了几门(现实里面偶不是这样的,为了小说写的)。
我只好继续撒谎道:“还没到考试的时间呢,这次我挺有准备的。”
娘道:“我看电视,人家济南的一个摆书摊的孩子自学法律,现在已经是大律师了。你也学学人家,”我忙点头答应。娘继续道:“秋天天凉了,自己多买点衣服穿,在外面不要和个叫花子似的。”我还是点头答应,心里却想叫花子也许比我住的环境要强。
我问道:“爸爸呢?”娘道:”出去了。他回来我就告诉他你打电话回来了。”老爸前几年已经花眼了,可是为了这个家,还是骑摩托车到30里外的地方去上班,去年回家的时候他的腿说不好。
我突然想问娘和爸爸的身体怎么样了,可是这话到了嘴边又噎了回去。电视里面,动不动就和父母说多穿衣服注意身体之类的话,那全部是虚伪的话!大部分的人应该和我一样,这样的话只能在心里想1千1万遍,到了嘴边永远说不出去。
亲情只能在沉默里面默默感受。
娘和我沉默了一会,娘道:“没事情了吧?没事情就挂了吧,省点电话费。还有工作以后不要随便往外面跑,大城市车辆很多。”我哦了一声道:“那我挂了。”
挂断了电话,我才想起,我这是在告诉娘我得到了20万,可是娘却那样显的波澜不惊,好象这个钱本来就不是我的,根本就不存在一样。她关心的是我的一切而不是我有多少钱了。娘,想说的话千言万语,到了嘴边还是“娘”这两个字最能表达我的心意。
可怜天下父母心,祝愿天下所有的父母健康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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