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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64（第2页）

这事说干就干，马上联系我们院一直合作的旅行社，确定三亚的酒店和行程安排。当将这些事交代完给旅行社的小蒋的时候，小蒋突然来了一句：≈ap;ot;勇哥，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姓周的女孩子？≈ap;ot;我一愣，双胞胎就姓周啊，难不成她们也要去海南旅行不成？是不是刚好借此机会双飞双胞胎呢？

≈ap;ot;怎么了？≈ap;ot;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ap;ot;这事你不能对外说啊，前几天有个姓周的女孩子，来我们旅行社找到了我们旅行社她一个认识的男同事，私下里了解了咱们省儿医去年组团去欧洲旅行的情况。接待她的那个男的，刚好和我关系好，在她了解了情况之后，就把这事告诉了我。≈ap;ot;我在车里立即感觉到某种不可言状的危机。谁会对咱们省儿医去欧洲的旅行团感兴趣呢？难道是纪委的不成？

≈ap;ot;是不是纪委的？≈ap;ot;我直接崩了一句话出来。

≈ap;ot;不是的，她说她父亲也参与了去年的旅游，只是想问问旅游的线路以及具体的价格，她自己也想去欧洲旅游。≈ap;ot;≈ap;ot;哦，那没关系。≈ap;ot;我赶紧挂了电话。

亓老师看着我一脸严肃地坐在车里，扭过头来问道：≈ap;ot;亲爱的，怎么了？≈ap;ot;我笑了笑说：≈ap;ot;哥，可能遇到点麻烦，不过没关系。最大的麻烦已经过去了。

走，咱们吃饭去。≈ap;ot;我决定忘记这件事，说实话，小周美女即使看到了行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反正我又没有出现在那次出国考察的名单里。即使她想怎么样，我还害怕这样一个小姑娘？就她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吃完饭，我和亓挥手告别。她下午要去工行有个智慧消防网点的交流会。省工行安保部的范总是小劢总的亲密合作伙伴，就把这层客户关系介绍给了亓老师，亓老师现在得叫亓总了。工行全省有近2ooo个网点，希望建一个全省的智慧消防平台，这对亓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项目，需要倍加重视。智慧消防除了安防部门用于消防监控管理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应用就是，工行正在推行中小企业的普惠金融服务（五大行都有这个任务，这是政治任务，为了挽救中小企业，拉动就业。），将中小企业的水电气的使用情况通过物联网技术实时反馈到全省统一的云平台，即可对已经放贷款的中小企业的运营情况进行实时监控，再对接上国家电网的企业用电数据，将大数据应用在提防企业信贷风险上，以降低银行的坏账率。想象工行作为宇宙第一大行，有多少个中小企业贷款客户，那亓总的生意就有可能拓展多大，这简直就是一片新的蓝海啊！至于项目推进过程中有什么困难，我或者小劢总肯定会出手帮忙的，只不过现在还不需要。

回到办公室，我赶紧休息一会儿。年底了各种总结会特别多，尤其是作为公立医院，工作总结、工作汇报、职工年度评优、党建纪检工作总结、党风廉政建设、下一年度工作安排、上级检查等等，这些工作都需要一件一件的安排，会议是一个接着一个，搞得我焦头烂额。原来觉得坐在院长的位置上很风光，在院里说一不二，大事小事你说了算，可当你需要把所有的员工吃喝拉撒、医院里的各种鸡毛蒜皮的事都开始管起来时，你就会觉得筋疲力尽身心交瘁。还好咱们医院不缺钱，这两年改革进步很大，职工待遇提升不少，大家倒不至于因为不上工资奖金而和你喋喋不休，但很多确实钱都解决不了的事，让你头疼让你烦。例如，在职员工的待遇提升了，福利提升了，退休员工怎么办？退休员工的退休待遇是国家统筹养老保险，按理医院不应该管，可是那些退休的老同事、老专家看着他自己的徒弟甚至徒孙待遇见涨，而医院实施的企业年金才刚刚开始不久，对于他们的退休待遇的提升是杯水车薪，如何抚平这些老专家呢？直接提升待遇违反国家政策，又会引起普通退休职工的异议。

最后，经过医院多次讨论研究，决定对68周岁以内的专家，经体检健康的，返聘开设专家门诊，门诊诊金的8o直接放奖金；对于过68岁以上不到75岁的专家，如健康许可本人愿意，可作为辅助专家，辅导门诊医师或者住院医师，对他们的技能提升进行现场指导，医院根据其贡献程度大小，放相应的绩效。

那些没有过65周岁的有高级职称的护士长，也可以通过帮陪的方式参与医院重要科室的护理，获取适当的报酬。通过这种方式，既盘活了医院的退休老专家资源，又显著增加了医院门诊量，同时满足了患者渴求高质量门诊医生的愿望。这项举措，在增加了医院收入的同时，也改善了老专家的退休待遇，是一个多赢的政策。当然，我们还要征求卫计委的意见，毕竟退休后专家返聘涉及到一些政策的监管问题。

最后，医院人事、办公室以及医务处组织了约2o个不同科室的退休老专家老教授开了一个研讨会。我一看，有些个老专家老教授还是我父亲的同事，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我父亲也被请过来参加了座谈会，搞得我一下子手忙脚乱。父亲非常大度也善解人意，主动要求第一个言。他说：≈ap;ot;现在物价涨的快，尤其是房价飞涨，咱们退休后老教授老专家中，有些人的家庭负担还比较重。大家积累了一辈子的行医经验一下子就没有用武之地着实有点可惜。我觉得省儿医根据咱们退休老专家的身体健康状态，适当开设老专家门诊，既挥了咱们老专家的经验，又缓解了门诊高级专家的压力，关键是让老专家们退休了有事可干。根据医学的观点，人一旦从紧张的情绪中转为无比放松的状态时，会闲则生病。让我们这些老专家退休后适当增加点工作量，也是对老专家的关心，当然咱们老专家的活也不能白干，省儿医也给出了较好的激励政策，我非常赞同。≈ap;ot;父亲的言获得了大家的一片掌声，父亲然后补充道：≈ap;ot;我作为退休了大学教授兼临床医生，我就不参与这次返聘了，到时省儿医钱给多了不合适，给少了我也不干，我就不给咱们院长添麻烦了，我来这里主要是代表老专家老教授言，表示一下态度。

≈ap;ot;父亲的话简单实在，关键是自己不参与返聘，当然就没有报酬了，这也让我的这项举措能够更加公正、公平地实施下去。父亲完言，其他一些老专家也了言，纷纷表示将根据自身的身体健康状况积极参与此次返聘活动。同时也提出了一些要求，如老人的视力不好，需要配备研究生辅助开检测单、开药方；有些人下上班不方便，是不是通过滴滴给予专车补贴等等，这些需求相比老专家带来的贡献微不足道，我都仔细记录下来，安排人事和后勤部门认真落实。

根据大家的言和建议，医院人事部门把这次返聘工作的总体要求、目标、原则、绩效激励等等举措进行宣贯的同时，根据大家的建议也做了适当的修改，修改好的方案基本得到了老同志们的认可。

最后我代表省儿医管理层讲话，感谢老教授老专家们积极参与此次省儿医的返聘活动。老同志是我们的宝贵资源，爱护老同志，尊重老同志，充分挥老同志的余热，是我们一贯的政策。希望老同志们在保护好自己身体的同时，为咱们省儿医的建设和展多作贡献。

开完会已经快到到中午了，医院组织老同志在食堂进行了会餐。许多退休过的老专家们许久没见了，会餐气氛热烈，情绪高涨，其乐融融。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沈处长席间过半就悄悄离开了。我心里想，这大中午的沈处长能有什么事去？一一送别老同志之后，我回到了办公室。

一回到办公室，我心里一阵感应，似乎应该去看看沈大美女在干什么。我关好门，打开了电脑，连上了沈大美女办公室的视频监控装置。

此刻是中午差不多快一点的样子，咱们医院管控部门基本都是下午2点上班，基本上中午有不到2小时休息的时间。2个小时足够干很多事情了，当然如果午睡的话，会过得更快。

摄像头安装在沈医生办公桌侧面书橱的角上，根据小劢总的介绍，是一个微型半球机（对沈大美女这样的工科盲来说，基本没有被监控被偷窥的反间谍意识，尤其没想到在办公室里会被监控到），安装在角落里基本能监控到整个房间。关键是他还在沈大美女的沙和办公桌底下各安装了一个小小的窃听器，既可以偷听到沈美女打电话，也可以偷听到她和到访人员坐在沙上的会谈内容。其实我倒无意对沈大美女的个人隐私感兴趣，更多是因为我担心沈大美女作为马主任反腐败风暴中的重要一员，我要多提防一些。加上前几天小倪姑娘提到了沈大美女牵涉到暴力催收的案子，这让我的担心更多了一些。作为医院的一把手，自己的下属出了贪腐或是刑事问题，总归是对咱们医院的整体形象具有毁坏作用，我作为一把手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哪怕这些案由是以前生的。我自己现在还没有直接证据，只好先盯紧点，到时主动揭或主动处理也未尝不是不错的选择。

大概医院的空调比较热乎，沈大美女坐在办公桌前，白大外套都已经脱了，只剩下一件薄薄的米色毛衣，脖子上一件精美的水晶挂坠刚好吊在鼓鼓的胸脯之间。长长的头扎了一个马尾辫随意的歪斜在一边，透露出万种风情。精致的面孔上妆容比离开餐厅时应该进行了修补，口红更加艳丽。沈大美女手里此刻正拿着一支签字笔，签字笔在拇指、食指、中指之间不停的绕圈，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又好像有点不耐烦地在等待什么，显然这样的状态已经有不少时间了。

放在桌上的手机毫无征兆地震动起来，安装在办公桌底下的拾音器清晰无比把声音传递到我的电脑里。沈大美女快拿起电话，放到耳边一边一边嗯——嗯-嗯了几下，没说一句话。拿着电话，沈大美女站起身来走到办公室门前打开门，一个男人闪了进来，沈大美女随后把办公室门关了起来。

我一看，原来是财政厅的肖处长。

进了门，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肖处长在沈大美女的指示下坐到了沙上。

沈大美女转身摇曳着身姿，给肖处长泡了一杯茶，放到了茶几上。此刻我终于看清楚沈大美女下身原来穿了一件厚厚的齐膝的裙子，里面是深灰色的棉袜，脚下则是一双半高跟的黑色皮鞋，这个衣着和中午离开前的已经不同了，我记得那时她好像穿的是藏青的西裤，参与了上午的座谈会和中午的宴请。

沈大美女泡完茶自己侧身坐到了肖处长旁边的单人沙上，双腿向一边并拢，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一副端庄自然的模样。

肖处笑着说：≈ap;ot;不好意思，原来应该早点来的。上午厅长召开月度预算会议，讨论今年财政结余以及需要下拨的各种应急项目费用，当然，也包括给公费办补充预算费用，会议开的时间很长。≈ap;ot;≈ap;ot;没关系，没关系。上次真的谢谢你了，你帮了我们医院那么大忙。≈ap;ot;沈大美女很是真诚的说，≈ap;ot;那给公费办的补充预算过了没？≈ap;ot;≈ap;ot;那是自然，5ooo万的预算我还是可以做主的。而且本来年底就要给公费办增加预算的。公费办承担着对省级机关尤其是那些离休、退休的老同志的医疗保障服务，费用不会少的。只不过那个蔡主任拿到我们补充预算后，他会优先照顾那些和他关系好的医院。因为各家医院都是年度先自己垫付那些享受公费医疗的人员费用，公费办每季度确认费用先支付6o，年底再统计结算。现状是每年的公费预算总是要支的，支部分就得各家医院自己承担。支的原因很多，其中有个典型的案例就是：一个离休的干部，每天去医院开药，然后拿着药出门就卖掉了，您说这样的话公费医疗能不吗？现状是和蔡主任关系好的那些个医院，自己垫付的支部分就少些，而关系一般的，对不起，支自己垫付的部分就会多些。≈ap;ot;肖处长三言两语把这其中关门诀窍的事略说了一下，让我这个偷听者也明白了其中的奥妙。以前不当一把手院长不管财务，自然不知道这些个细节。

≈ap;ot;那你这次可真帮我们省儿医的忙了，2ooo万可不是小数呢。≈ap;ot;沈大美女表情夸张的说。

≈ap;ot;你现在还是副处吧？这件事搞掂了，我什么时候给你们院长说说，赶紧给你抹正。他还得靠你明年继续为省儿医做出贡献。你们院长要是不答应，就会损失2ooo万。≈ap;ot;果然，权力就是男人的终极武器，无坚不摧，让这个乡下的穷小子在自己初高中的情人面前变得无比自信起来。我看着电脑里肖处的表情，听着肖处的讲话，心里不禁感叹起来，难怪中国最优秀的男人们都集中在官场，因为在中国权力才是真正的王者。换在美国或其他的市场经济达国家如韩国等等，权力都是被资本所裹挟。掌握的权力的人貌似民主、公开为老百姓服务，但在资本的影响下，更多的是为有钱人服务，但这种服务却是在法律、监督、制衡等名义下合法的进行着，因而最优秀的人才不是那些掌握权力的人，而是华尔街上那些在资本市场上呼风唤雨的人。在美国，掌握了资本就拥有了对权力的影响权。但在中国，掌握了资本，只能听命于权力，而且掌握的资本越多，越要听命于权力。

因为离开了权力保驾护航，你的资本瞬间就可能会灰飞烟灭，资本越大，灭得越快。美国，权力服务资本；中国，资本服务权力。只有在中国权力才是核武器、终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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