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黑话（第2页）
程淮左疑惑地看着云无倦，哪里有衣服可以穿。
“穿我的大衣，”云无倦把自己的黑色大衣递给程淮左，“难道你想穿着这件染血的白衬衫？”
这样跟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
程淮左僵硬地拿过大衣，慢慢穿上。
云无倦知道程淮左身量比自己的大，可他以为不会大到哪里去，直到程淮左穿上他衣服那一刻，云无倦诡异地看着程淮左。
程淮左也诡异地看着云无倦。
穿在云无倦身上合适的大衣穿在程淮左身上很明显地短了一截，袖口甚至堪堪裹住程淮左的小臂。
“……走吧。”云无倦打破沉默。
“……嗯。”
“我们要去哪？”出工厂后，程淮左问云无倦。
云无倦：“找个地方洗澡，我真一点都受不了。”
“回云家？”
“不回。”云无倦给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程淮左几乎立马明白云无倦想做什么了，但他想了想现在的人设，还是开口问道：“为什么？”
云无倦在前方走，阳光模糊视线，只听一个松雪般的嗓音说道：“昨天我应该是死了，今天的消息指不定都传出去了，难得遇上我死的时候，我总得利用这个做点什么吧？”
程淮左正想开口，只听云无倦又说：“你怎么不叫哥哥了？”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到只要我叫你‘哥哥’，你就离开我了。”程淮左说。
程淮左似乎听到一丝笑声，但转瞬即逝，云无倦回头，说：“你们小孩子都会做这种无厘头的梦吗？”
“算了，等你恢复正常……”后面的声音愈发地小，小到程淮左听不清云无倦在说什么。
云无倦带程淮左来到一条暗巷，暗巷往里走，再拐过弯，就来到一扇镶嵌在墙上的门。
云无倦伸手三长三短地敲了六下。
里面的人打开门的一条缝，一个满面皱纹的老人睁着一只独眼打量云无倦和程淮左。
“火做还是水做？”老人的声音很是嘶哑，像是几个月没喝过水，嗓子眼里全是血的阴寒瘆人。
他的视线像毒蛇一样看着眼前两个俊美的年轻人。
云无倦淡淡说道：“火做。”
老人的独眼像极了深渊，他又说：“头道杵？”
云无倦嘴角勾起，“不，退杵。”
听完回答，老人把门打开，等云无倦进门后，他抬起树根似的手，指了指程淮左，说：“他是你的拉挂子？”
云无倦点头。
老人这才收回目光。
这是道上的黑话，程淮左饶有兴趣地看着云无倦瘦弱的后背。
“……哥哥，”程淮左抿唇，不太习惯这个称呼，“这里是什么地方？”
门后的房间是一条长长的通道，那个独眼老人就坐在门口处的凳子上，对一盏煤油灯擦拭刀具。
通道左右有微弱的火光，云无倦在前头引路，闻声说道：“这里是金市的地下网点，烟赌毒淫，器官交易，杀人放火，应有尽有。”
似乎是意识到小孩子不能听这个，云无倦改口：“总之，你只需要知道这里可以让我们换身衣服就好。”
“哦。”
通过长长的通道，映入眼帘的一个巨大的交易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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