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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自讨没趣（第1页）

方妍开学之后的第一场主动邀约，其实并不愉快，特别是在看到孔旭良和王伊欣穿着同款的情侣套装的时候，方妍就有种自己就是一傻b的强烈感觉。自己找的不痛快，哭着也要享受。于是主动打招呼到：“伊欣姐，良哥。”虽然后面的两个字，方妍是特地放低声量，叫得不轻不愿，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王伊欣就特别注意方妍喊的：“良哥”说不出的缠绵悱恻，每次听都令人很膈应。年轻人都爱给自己找不痛快，古人很早就用一句诗概括了这种行为：“为赋新诗强说愁。”

“小妍，听说你整个暑期都在实习，好厉害哦。”王伊欣其实在假期找了自己几次，抛开某些不可明说的个人恩怨，其实方妍还是挺喜欢这个小姐姐的，从小到大，每次孔旭良不肯带自己玩的时候，都是她出头解决。其实也就比自己大一岁，方妍觉得她混上上下就是一种熨帖，有着超于同龄人的温柔和耐心，也难怪孔旭良对她一往情深。

“没办法，被杨教授都直接打电话和我爹说了，我是被压着去上班的，一点自由都没有。”方妍有点心虚，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究，“想吃什么，晚上我请客。”

“那就吃烤肉吧，美食街那里新开了一家韩国烤肉，好像挺好吃的。”再稳重的女孩子在美食和美妆面前都是毫无抵抗的。

新开的烤肉店人满为患，还好方妍他们出来得早，剩下最后的一张四人桌被他们霸占了。这是一家自助式的韩国烤肉，发挥多快好不剩的精神，方妍和王伊欣去抢到了好多生肉，不管喜不喜欢，先拿到了再说嘛。

其实一起长大的小伙伴有很多话题的，就算讲得和自己无关的新事物，因为可以关联到很多小时候的回忆，还是很愿意听的。方妍和孔旭良在一般热烈地探讨到底有没有外星人这个永远不会过时地话题，王伊欣就勤奋地给他们两个烤肉。当她再一次把一川烤好的螺肉放到方妍的碗里的时候，方妍有点发呆，自从高三的时候吃了一晚煮田螺肠胃炎一个星期之后，方妍就不怎么吃这个东西，第一次王伊欣烤好的自己硬着头皮吃下，现在都感觉有点不舒服，现在又来一串，怎么可以不声不响地处理掉呢。

正在方妍为这个东西头痛的时候，孔旭良一伸筷子把那串螺肉夹走了，王伊欣惊呼到：“你干嘛，这是给小妍的啊。”

孔旭良吃着这个螺肉，看到王伊欣手里还有很多这个东西，只能回了一句：“小妍不喜欢吃这个。”然后继续投入到美国那些外星人报告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个话题中来。

方妍看着王伊欣挂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满满地淡下去，最后烧烤的筷子也放下，拿起包包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孔旭良头愣了一下，随即追了出去。由始至总没有人觉得要和方妍交代一句，这种时候最能感觉到自己就是第三者，毫无存在意义的第三者。突然有点意兴阑珊，包括这顿烤肉，包括这段友谊。

方妍独自一人从烤肉店走回学校北门，这个门口去孔旭良的宿舍最近，猜想他们刚刚就是从这里走进去，然后在某个小树林拥抱和好，方妍就不怎么想走这里了，于是绕着经过北门绕着学校走，估计走到南门也就十来分钟。突然觉得眼睛有点酸，有些液体不受控制地流出来，就算像某部电视剧里面说的，仰起头，也无法抑制他们下落的决心。

方妍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有听到后面传来喇叭的声音，方妍回过头，看到了熟悉的一辆车，程予透过车头玻璃指示：上车。

程予看了一眼旁边的方妍，从她上车之后到现在，十分钟过去了，她没有发过一句声，透过倒后镜，看到她眼睛有点红，一般推断应该是哭过了。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遇到的挫折真的不是一般多。红灯，车子停了下来，程予试探：“失恋了？”可惜这个时候公司的同事没有在场，不然看到程予这副小心翼翼又一脸鸡婆的模样肯定很震惊，唯一在场的一位同事方妍同学又因为沉浸在悲伤之中没有注意到老大眼中闪过关切的光。

对于这种私人问题，方妍本来打算不回答的。但是程予的语气确实太温柔了，忍不住倾述到：“老大有谈过恋爱吗？”这句话一出，程予的脸伊不可见的程度小范围的红了。

恋爱，大学是在外国上的，那个时候比普通的同学年纪都小一点，女生本来就少，也没人想带一个小男生去date，回国之后忙的事情很多，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程予不好意思承认，自己还真的没恋爱过。面对一个失恋的少女，程予可以想到的安慰词汇确实很少，只能抓了一把五颜六色透明的水果糖递到方妍面前。

这个和自己小时候最爱吃的水果糖很像，每次妈妈去上夜班自己不肯睡觉，妈妈就会放一颗在自己的手心，告诉方妍，如果半夜醒了，吃完糖果妈妈就回来了。于是方妍小时候一口蛀牙，懂事之后就不怎么吃糖了，现在突然看到，有点满满都是回忆，忍不住挑了最爱的紫色，剥开吃了起来。和小时候吃那个糖果的味道很像，但是有些事情随着时间的过去，也已经变化，只是有很多人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不肯接受而已。方妍呼了一口气，叹息到：“还是上班的时候轻松啊。”

程予安慰别人不在行，但是确实过实实在在地行动派，既然小助理有寄情工作的需求，怎么能不满足她呢。方妍说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忙起来了，有时候真的怀疑领导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多工作需要助理去完成的。除了上课吃饭睡觉，方妍的时间被大大小小的工作占据，直到一天，话剧社社长给她发最后通牒：“再缺席开会就逐出社团。”方妍才发现，万恶的资本主义已经侵占到大学校园，自己正好是被剥削压迫到一份子。浑然忘记了一个多月前自己信誓旦旦地要求投奔资本主义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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