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嗑嗑瓜子,就把抽烟忘了。”马翠翠说着就抓了一把饱满喷香的葵花籽递过来。
结果被他一把打掉,,“我不吃瓜子,你去给我买烟。”
翠翠面脸难色,皱着眉头,“爸,医生说您有肺气肿……”
林大力听到儿媳的话猛的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她,“抽死了算我的,让你去你就去。”
翠翠站在原地不动,只低着头搅着大拇指。
“爸,我不能去。”马翠翠小声嘟囔一句。
可迎来的却是林大力扔过来的盘子。
那盘子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翠翠的额头。
随着哐当一声脆响,翠翠的额头出现一条血口子,点点血珠顺着那口子渐渐渗了出来。
流到眉毛,再糊到眼睛上。
翠翠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他,眼神里透着失望。
他想,她下一秒,肯定要发火。
可没想到,翠翠只定睛看了他一会儿,随即缓缓弯腰蹲下来,一点点把散落的瓜子一颗颗捡起来放到桌子上。
并开口,“爸,我是一定不会给你买烟的。”
“但别的我都能满足你。”马翠翠。
的确,往后的日子里,他的桌上每天都会有一盘现炒的瓜子。
饭食每天三顿不重样。
可他心里却恨死这个儿媳妇,变着花样编排她,折腾她。
还蛊惑儿子林青山打她。
……
日子过了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
后来在他七十岁那年冬天,他睡下去就再也没有醒来。
……
看到这些,他泪流满面的想要抓住一切。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该有多好呀?
林大力缓缓抬起手,指着那逐渐消失的事物,他多想那些能永远停留在哪一刻。
可……
随着身上的痛感再次袭来,胸口剧烈疼痛,他咳的厉害。
可这次,他再也坐不起来。
只能费劲的翻过身,将身子蜷成一个大虾米。
嗓子那口浓痰就卡在喉咙,让他怎么咳也咳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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