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慕然深吸一口气,叹出。而后绕到他们身边,按了按床边的按钮。
没一会,护士过来,重新换了一瓶水。
于知乐走回床尾,袁慕然示意椅子:“坐。”
她摇头:“不了,没事。”
袁慕然多看她两眼,只觉她面色惨白如纸:“你不舒服么?”
女人还是轻描淡写的两个字:“没事。”
袁慕然走去置物柜,取了一只一次性纸杯,给她倒了杯热开水:“喝点水。”
“谢谢。”于知乐接过去。
“别客气。”
于知乐把杯子端在手里,此时此刻,她的指腹仿佛才有了触觉,喉咙里才感知到干涸。
原来这是烫,原来这是渴。
安静片刻,袁老师又睡了过去。
袁师娘才松懈下身子,朝床位两个年轻人望过去:“小于,你坐啊。”
他们不发一言,一左一右站在空椅子旁。
她本来对于知乐心怀怨言,毕竟申遗的事是这女孩子先提的。但看她这么对袁老师这般上心,一天跑两趟,那些不悦也就冲淡了不少。
于知乐仍旧摇头。喝掉整杯水,在找往哪摆时,一只手已经伸过来,接了过去。
“还喝吗?”袁慕然问。
“不用了。”
饶是这样说,他还是又接了杯热水,放在床头柜,冷着。
等袁慕然再回来,于知乐低声问:“袁老师怎么样?”
袁慕然回:“看预后了,医生说出血量不算太大。”
“嗯。”万幸。于知乐的爷爷,就是死于脑出血。
这时,一个老太拎着饭盒,走进病房,好奇地打量了他们好几眼,才走到相邻的病床边。
老太把饭盒放下,关心问袁师娘:“你家先生醒了吗?”
“醒了。”
“那就好,”她点着头,目光又回到于知乐和袁慕然身上,来回逡巡几趟后,才问:“这是你儿媳?”
袁师母:“……”尴尬地牵出笑:“不是,是我先生学生。”
“哦哦,”老太太也不好意思的笑了,拍拍被子想唤醒自己老伴儿,一面说:“我以为是呢,站一起郎才女貌的,看着好登对。”
“不是,真不是。”袁师母又说。
听老太误会,于知乐也觉不便在病房久留。
许是止痛药的副作用,她胃隐隐作痛,喉头直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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