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寒摇头:“不久前我突然感觉尿急,去了趟茅厕,回来的时候,房间的门开着,床上已经没有人了!”
闻言,姜偃抬头往木寒身后看去。
那扇正对着他这间房的房门,果然如木寒所说大开着。从这个角度,能看见方形的木床四周垂着厚厚的白色纱幔,将床里遮得死死的。
床柱两侧燃起的白蜡烛的光,映在窗幔上,被风吹得微微晃动。
姜偃定了定眸光,问:“你掀开床帘仔细检查过了?确定你娘是不见了?”
木寒脸上的焦急不似作假,他重重点头:“屋子里就那么大点地方,别说床底下,我连床顶都检查过了,你不是想说我娘藏在屋子里了吧,她还能藏哪去?”
姜偃嘀咕了一句:“那就奇怪了。”
床帘下端整齐地垂落在床边,中间的缝隙连个褶皱都没有。
他这么着急,掀开帘子发现他娘不见了之后,竟然还有空把帘子重新摆好。
他没具体说哪里奇怪,木寒紧接着追问了他一句,姜偃也没有回答,只说:“走,我过去看一眼。”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中堂,走进了木夫人的房间。
一进入房间,姜偃就搓了搓胳膊,“这屋子怎么这么冷。”
木寒在身后回答:“最近梅雨天,屋里潮了点,加上这房子在我们来之前已经荒废了很久,没有人气暖着,是会冷点。”
他这么说倒也有点道理。
再往前走两步,一低头,床前的脚蹬上端端正正的放着一对粉色绣花鞋。
这双鞋白天的时候就放在这里,似乎它的主人也还像白天那样缠绵病榻,未曾离开一步。
伸手撩开床帘,里面果然空无一人。
一股浓厚的霉味扑面而来。
四处打量了一番,姜偃的目光最终落定在正前方,床里侧的墙壁上。
床帘飘动间,似乎有一道窈窕的影子映在帘上。
木寒:“你看,我就说我娘是不见了”
他话说到一半,姜偃突然发疯一样爬上床撕开了墙那侧的床帘。
嘶拉——
床幔撕裂的瞬间,对上一双诡异弯起的眼睛。
木寒猛抽了口气。
白色纱幔纷纷落下,露出床后墙上一整面墙的壁画。
画上是一扇门,门内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从半开的门后探出了一半的身子,勾勒得细细长长的眼睛弯起,水袖挥舞,像是在招呼过往的人进去。
女子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们,恍惚间,像是转了一下。
木寒看呆了,“这、这是什么?”
姜偃:“妇人启门图。你看这门,画得又高又宽,出来迎门的女子穿着华丽,这些都是在说,门后的人家是富贵高门之家。”他顿了顿,继续说:“这种图,多是用在墓室里的。”
哪怕木寒什么都不清楚,也知道,在床后的墙上绘这么一副图不正常,有种十分强烈的阴森感。
听姜偃这么一说,顿时感觉更不妙了,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到了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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