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顾微滟便想起了一件事来,扭头朝着碧草吩咐道:“你让下面的人盯着,外公的中秋节礼应该快要到了,等到节礼到的时候,你记得派人来通知我一声,我去看看。”
碧草对于自家小姐这番吩咐很是疑惑,可看着自家小姐认真的神色,她便也点了点头,心里思索要去打点谁才能更快地得知这个消息,她得给小姐把差事办好了。
顾微滟吩咐完这件事之后,整个人都轻快了很多,她父亲做事谨慎,让她在府中抓不到她的把柄,但是他每次都会截留一点东西下来,那些东西肯定是送给柳如烟的。
顾微滟觉得,只要她盯紧了那些消失不见的东西,肯定就能抓住她父亲的马脚。
只是,等到这事情调查清楚之后,她的娘亲又该怎么办呢?
顾微滟想到她娘那沉浸在幸福当中的样子,眼眸暗了暗,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她不可能瞒着她娘,纵使她娘再难过,她也是会把事情的原委告诉她娘的,只是这事情要如何说,要用什么证据去说,顾微滟还得再想想。
事情告知她娘之后,顾微滟觉得最好就是让她娘和她爹和离,让她娘把她带来的那些嫁妆都带走。
在离开之前,顾微滟还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她得把她爹的名声给搞臭了,也得让他把这些年踩着她娘骨血养出来的官位给弄掉,不然她娘和他和离之后,这些怕是都要便宜柳如烟他们母子了。
最重要的是,顾微滟的外祖家即便是再有钱,那也只是个商贾之家,她爹作为一个有官位的,想要报复或者做点其他的事对付他们,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顾微滟盘算着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要做的事情很多,要报复的人更多,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碧草在那里看着她家小姐一会儿笑,一会儿发愁的样子,心里有些担忧,她觉得她家小姐最近一段时间真的怪怪的。
碧草也没有开口问,左右不管小姐做什么,她都会陪着她家小姐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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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顾微滟向碧草吩咐事情之时,柳如烟也带着顾诗雅在回去的路上。
柳如烟坐的是自家的马车,这马车只在外面做了打扮,里面的装饰却很简单。
柳如烟和顾诗雅两个人坐在马车里,顾诗雅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上了马车之后就朝着她娘道:“娘,你看到了吧?顾微滟那个小贱人就是故意的,她明明知道我想要那布料,偏偏故意那样说气我们。”
柳如烟听着自家女儿的话,没有第一时间回她,而是朝着她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之后掀开车窗左右看了一眼,确认没有其他外人在才松了一口气。
转头,柳如烟看着顾诗雅训斥道:“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不是告诉过,你在外面不要随便说话吗?”
顾诗雅此时只想抒发自己心里的郁闷之情,觉得她娘一点都不在乎她的心思,她跺了跺脚不满道:“娘,这里只有我们两人,说真话也不会被人听到的。”
柳如烟一脸不赞同地看着她,显然不是很同意她的说法,“我不是告诉过你,你不只要在明面上,背地里做事也是一样,你都要保持一样的礼仪和优雅,这样即便是出现了什么不可控制的场面,你也不会出现什么纰漏。”
顾诗雅从小就被她娘这般教育,此时又听到这番话,因刚刚顾微滟给的憋闷,让她不满意起来,朝着她娘道:“娘,我一直保持这样有什么用,还不是比不过顾微滟。”
看着自家因为这件事变得急躁的女儿,柳如烟眼眸一冷,抬手扇了她脸一巴掌。
在她发懵之后,柳如烟才冷冷地朝着她问道:“现在,你冷静了吗?”
顾诗雅捂着自己被扇的脸,再次抬起头来看向她母亲时,却是不敢说出半句反驳的话来,只是嗫嚅着道:“冷静了。”
柳如烟看着她这般,又恢复了温和的样子,仿佛刚刚的狠戾只是顾诗雅一闪而过的错觉。
柳如烟轻轻地抚摸着顾诗雅被扇红肿的脸,朝着她低声呢喃道:“娘让你这样做自然是有用的,如今你在这京城中有几分才情和贤惠名声,那顾微滟比之你差到了天上地下去,这就是你比她强的地方。”
顾诗雅听到柳如烟这样说,开口想要反驳,觉得即便是有这样的名声又如何,反正也越不过顾微滟去。
顾诗雅没有开口,柳如烟却像是知晓了她心里的想法,柔柔地朝着她笑了一下,声音坚定且温和,“你想说这些名声没有用,比不过顾微滟是吗?”
顾诗雅捂着自己的半边脸没吭声。
柳如烟却是轻轻笑了一下,接着道:“这名声怎么会没有用?即便是公主,若是名声臭了,那也是没人敢娶的。这顾微滟如今在外的名声也是如此,一个长于商贾之女妇人之手的姑娘,纵使空有美貌,言行举止之间也皆是粗俗,凡是要点脸面的世家都不会和她结亲。”
顾诗雅眼下又想到当日顾微滟那番话,迟疑就开了口,“可是,她不仅长得好看,还是侯府嫡女,身后更有丰厚的嫁妆,那些男人不会为此求娶她吗?”
柳如烟嗔怪地看了一眼顾诗雅,似乎是在责怪她的愚蠢,微微叹息了一口气道:“她这些都是外在的,若是哪一天年老色衰,她外祖家不再供给与她,她的父亲厌弃她之后,她本身有其他安身立命的本事吗?”
顿时,顾诗雅又来了几分精神了,目光亮闪闪地看着她娘。
柳如烟看着振作起来的女儿,继续道:“况且,如果男人们是因为她的那些特质而娶她,那他们都是有所图去的,这些人当中能有几个好的?等他们榨干了她的价值,她是否又能维持住她高高在上的姿态,怕是躲都躲不及。”
顾诗雅一听这话,顿时就高兴了起来,朝着她娘发问道:“娘,你的意思是?”
柳如烟道:“我的意思是,她饶是外在条件再好,内里只是一个草包的话,那些世家大族也是看不上她,更不会娶她的。你只要找个比她相公强一千倍一万倍的如意郎君,你就可以踩在她的头上,到时候你想如何报复她都可以。”
顾诗雅听着她娘的话开始憧憬,很快她娘话锋一转就道:“所以,这次国公府的宴会就是一次机会,你可千万要把握住!”
顾诗雅抬头,对上她娘鼓励的目光,狠狠地点了点头,“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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