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的突然驾临让书房内的气氛更加剑拔弩张。她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布满阴云,凤目圆睁,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那些簇拥在她身后的宫女们各个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了霉头。
「放肆!」皇后娘娘厉声喝道,指着顾长生的鼻子,怒不可遏,「顾长生,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东宫对公主无礼!」
顾长生像是才看到皇后娘娘一般,唇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弧度,缓缓松开了钳制着赵灵韵的手。他动作轻柔地拍了拍赵灵韵的脸颊,语气轻佻,「公主殿下,下次可要看清楚了再咬人,臣这身皮肉金贵着呢,可不是谁都能碰的。」
「你……」赵灵韵捂着几乎要被捏碎的下巴,疼得眼泪直流,看向皇后的目光满是委屈和控诉。
皇后娘娘心疼地将赵灵韵搂进怀里,轻抚着她的头发,柔声安慰道:「灵儿乖,别怕,母后在这里,没人敢欺负你。」
她抬起头,目光凌厉地扫视一圈,最终落在顾长生身上,声音冰冷刺骨,「顾长生,你虽立下战功,但也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一个臣子,竟敢对皇家公主动手,简直罪无可恕!」
顾长生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轻嗅着茶香,漫不经心地说道:「皇后娘娘说笑了,臣不过是和公主殿下开个玩笑罢了。公主殿下天真烂漫,臣又怎么会真的跟她计较?」
「玩笑?」皇后娘娘冷笑一声,「本宫看你是活腻了!来人,给本宫掌嘴!让他好好清醒清醒,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随着皇后娘娘一声令下,两名身材魁梧的侍卫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地按住了顾长生的肩膀。其中一人更是毫不客气地扬起手,朝着顾长生的脸上狠狠扇去。
「啪!」
一声脆响在寂静的书房中显得格外刺耳。然而,挨打的却并非顾长生,而是那名侍卫。只见他捂着脸颊,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出手的并非别人,正是先前一直沉默不语的赵承乾。他眼中满是阴狠和毒辣,语气森冷地说道:「放肆!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对皇叔动手?!」
皇后娘娘显然也没料到赵承乾会突然出手,愣了一下,随即怒火中烧,「承乾,你这是做什么?!他以下犯上,目无尊卑,本宫教训他几句,难道还有错吗?!」
「母后息怒。」赵承乾压抑着怒火,语气却依然恭敬,「皇叔虽然言语上有些冲撞,但他也是无心之失,母后就饶了他这次吧。」
皇后娘娘气得胸口一阵起伏,指着赵承乾,你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怎么,太子殿下这是要为了一个臣子,忤逆本宫吗?」皇后娘娘深吸一口气,冷冷地看着赵承乾,眼中满是警告的意味。
赵承乾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侧身,将身后的顾长生露了出来。他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让人猜不透他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顾长生突然轻笑一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轻轻拨开按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慢悠悠地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终落在了皇后娘娘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上。
「皇后娘娘,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他语气轻慢,带着一丝戏谑,仿佛眼前的不是一国之后,而是一个可以随意调侃的玩物。
书房里的气氛瞬间凝固,落针可闻。太子赵承乾脸上的怒火还未消散,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僵在原地。他身后的谋士们更是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顾长生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听到了他们的密谋!
「顾将军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赵承乾很快便回过神来,他掩饰住眼中的慌乱,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顾长生没有理会赵承乾,他径直走到赵灵韵面前,目光在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长公主殿下,你说我轻薄你,可有证据?」
赵灵韵被顾长生那锐利的目光看得心中发毛,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躲到赵承乾身后,指着顾长生颤抖着说道:「你……你还想抵赖?今日在御花园中,你……你对我不轨,难道还怕别人说吗?」
「哦?不轨?」顾长生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不知长公主殿下是指哪般不轨?莫非是臣不小心撞到了殿下,还是臣不小心碰到了殿下的手?」
「你……你胡说!」赵灵韵脸色涨红,她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顾长生摸了她的屁股吧?
「既然长公主殿下说不清楚,那臣就斗胆替殿下回忆一下吧。」顾长生说着,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今日在御花园中,臣偶遇殿下,见殿下心情不佳,便上前询问了几句,谁知殿下非但不领情,还出口伤人,臣一时气愤,这才与殿下起了争执,不知这算不算臣对殿下的‘不轨’?」
「你……你血口喷人!」赵灵韵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顾长生说不出话来。
「够了!」看着顾长生和赵灵韵争执不休,赵承乾终于忍不住了,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顾长生,你休要狡辩!本宫不管你今日对皇妹做了什么,你都必须给本宫一个交代!」
顾长生转过身,目光冰冷地看着赵承乾,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太子殿下想要什么交代?莫非是想杀了臣,为长公主殿下出气?」
「你……」赵承乾被顾长生那凌厉的目光看得心中一颤,他刚想开口,却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喊:「住手!你们这群乱臣贼子,竟敢对太子殿下无礼!」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皇后娘娘在一群宫女的簇拥下,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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