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秋时节转眼已到,叶湘伦在马厮不知不觉已经度过了三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由于粮食收获,一辆辆马车拉着大批秸草,囤入马厮已备马匹入冬草料,足足忙活三天之后,梁叔三人才把如山的料草扎成无数堆草垛。
三日之后,梁叔三人都累的手脚瘫软,尤其是铜牛,几日之内,饭量大增,忙完后的第一天,铜牛更是一觉睡到大中午才勉强爬起床头。
“唔……饿死我了,梁叔,饭来了么?”刚睁开眼睛,铜牛便捂着肚子去厨房觅食。
“梁叔回家忙秋种去了,要几日不能回来,离午饭时间不远了,我看你还是先忍忍吧!~”刚喂完马匹的叶湘伦,悠闲的躺在草垛上冷眼看着一个肥壮的身躯走入厨房,不紧不慢的答道。
“什么?梁叔回去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让他回家给我捎些好吃的回来!”铜牛从厨房找来半块馒头,一边啃,一边嘟嘟囔囔的道。
“梁叔走的时候,叫了你半天,你睡的跟死猪一样,还说没叫你!”叶湘伦懒懒的看了一眼铜牛,心道,“就知道吃!真是个吃饱不想家的蠢货。”
“今天午饭怎么送的这么晚啊!”说话之间,铜牛已经把半块馒头啃完,接着一愣一愣的道,“这几天我有点累,梁叔不在家,你可要小心照料好马匹了!不然梁叔回来挨训,我可不管!”
铜牛说完之后,一摇一摆的走进了卧房,倒头又大睡起来。
“现在马厮就剩下我们俩了,你还想刁难我?我看,该是我变本加厉讨还的时候吧!”躺在草垛上的叶湘伦恨恨的想。
叶湘伦又在草垛上躺了一会儿,食饲送饭的小厮便过来敲门,叶湘伦接过饭菜,大吃了一通后,发现铜牛仍躺在床铺上鼾声如雷,心里便恶狠狠的想:“你不是很能吃么?看你找不到食物,是一副什么样子!”
思想完毕,叶湘伦把剩下的饭菜藏在橱柜的最上边。
在院落里又晃了一圈后,叶湘伦觉得还不够,准备去卧房再去捉弄他一番,走到卧房,看到鼾声大睡的铜牛,自己突然想到来自“家乡”的一个偏方。
“嘿嘿嘿,这次就让你尝尝老子的独门绝技!”
阴笑过后,叶湘伦走回厨房,从厨房里提出一瓶香油蹲在铜牛所睡之处,准备作案。
叶湘伦的这一处“偏方”就是:在“被害人”脚掌上抹上香油之后,用扇子轻轻吹干,一段时间过后,被脚掌抹香油之人必会尿床。
作案工具准备完毕后,叶湘伦悄悄的掀开铜牛的被角,露出他肥大的臭脚,一阵熏臭传来,叶湘伦赶紧捂住鼻子,轻轻的在铜牛露出的脚掌上,均匀的涂抹了一层香油。然后又取来蒲扇,在铜牛臭脚上扇了一会儿,效果差不多后,叶湘伦快速收拾好现场,便翩然走出卧房。
在草垛上躺了一段时间过后,叶湘伦隐隐听到卧房内起了动静,料想,一定是“药力发作”了,于是便悄悄靠近卧房,倾听屋内的变化,果然不出所有,不到一会儿时间,铜牛便抄起被褥,急匆匆的跑到院落,左晃右看之后,小心的把被褥搭在晾晒衣服的麻绳上。
“牛弟!怎么突然跑出来晒被子了?”叶湘伦见状,从暗处走出,故作惊讶的看着铜牛倒霉的模样道。
“没……没什么!”看到叶湘伦突然出现,铜牛显然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天气潮湿,出来晾晒一下被子,湘伦哥,别老在外边待着,进屋歇会儿吧,让铜牛在外边看会儿!”
叶湘伦见到铜牛对自己罕见的客气起来,知道计谋已成,铜牛显然是怕被自己发现尿床的丑事,才着急把自己来回屋子。
叶湘伦心中暗暗一笑,在路过被褥时,他刻意观察了一下,发现铜牛的被褥上果然印上一片大大的尿渍,整条被褥,骚气冲天,叶湘伦强忍着气味走回了卧房。
叶湘伦回到卧房后,仰躺在干干净净的床铺上,看到铜牛在卧房站了一会儿后,走去旁边厨房翻找起来,想是他肚子饿了,在寻找食物,找了半天之后,看样子是没找到东西,又气呼呼的走回房间,叶湘伦故作不知,仍在床上闭目养神,侧眼发现铜牛几次想出口询问,却总是望着院落晾晒的被褥,几次咽了回去。
已经有些自尊心的铜牛,终于还是任由肚子咕咕乱叫,却不开口。
死小子,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和自己相比,年幼的铜牛还是少了一些老道的经验,看到铜牛吃瘪而又一脸强撑的模样,叶湘伦心中总算舒坦了一些。
次日中午,忍受不住鼾声的叶湘伦跑到院落里闲逛,闲逛之间,叶湘伦似乎隐隐听到隔壁院落有一阵琴弦之声传来,好奇心起的叶湘伦,寻声向靠近院落的墙壁走去。
靠近围墙时,叶湘伦确定,琴弦之声正是由隔壁院落传来。身为京都学院高材生的他,自然对这阵琴弦声燃起了兴趣。幸好马厮的院墙并不算太高,(这里的文明大概相当于我们的春秋战国时期)叶湘伦借助草垛,轻巧的便攀上墙头。
隔墙相望,叶湘伦发现,这阵琴声是由古琴弹奏所发出,院墙的另一端是一处比马厮院落稍小的庭院,庭院内整齐的排坐着一群年龄在三十出头的青年男子,这群男子的盘坐在蒲团上,身前各自摆放着一张矮案,矮案之上,摆着清一色的古琴,而青年们对面,端坐着一名年迈的老者,老者身前同样摆放着一张古琴,青年们成队列排坐在老者面前,悉心听者对面的老者抚琴授课。
在音乐学院时,叶湘伦主修钢琴,辅修古琴,在古琴方面,自然有一些不俗的造诣,左右无事,叶湘伦便攀在墙头仔细的倾听老者的授课。
听了一会儿后,叶湘伦发现,老者正在给众青年讲授一首琴曲的弹奏手法跟节奏,这首曲子虽然是叶湘伦没听过的曲子,但从这首曲子的结构和曲调来看,这只是一首简单到小学生级别的曲子,叶湘伦不用再去听第二遍,就可以把这首曲子倒过来弹奏。
可是纵然如此,面对这一群三十余岁的青年,老者还是一点一点的耐心讲解,可是这群青年还是领悟不透,真是一群笨到家的家伙们,如果我是这名老者,早就拿起戒尺在他们头上一个一个敲个大疙瘩了!叶湘伦恨恨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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